“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沈江陵眉眼彎彎。
大狗閉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行了,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伯父伯母他們要擔心了。”江浩天看著眼珠子恨不得黏到大狗身上的沈江陵,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知道了。”沈江陵點點頭,有些依依不舍,他對大狗揮了揮手,“大家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在這裏要聽話喲。”
知道沈江陵要走,大狗眼瞼顫唞了一下,朝他看去。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沈江陵都走到門口了,見大白狗“眼巴巴”看著他,又跑回來親了一口大狗的額頭,語氣歡快,“沒關係,你在這裏好好養病,我過些天就能接你回家了!”
被親了一口的大狗:“……”
“小陵!”江浩天都要窒息了,“這可是流浪狗,身上多髒啊,你怎麼能——”
“他不是剛洗過澡,不髒的!”沈江陵笑嘻嘻推著江浩天往外走,“不是說要回家嗎?快走吧!”
看著沈江陵蹦蹦跳跳的背影,大狗眼神軟和了幾分。
沒錯,沈江陵撿回來的這隻狗子、咳咳、其實不是狗子,而是一隻雪狼。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顧家現任家主,顧朝辭。
顧氏一族擁有狼族血脈,無論男女都能在人形和獸型之間切換,但是輕易不會在普通人麵前暴露這個能力。
他們對被研究院抓過去做研究一點興趣都沒有。
顧家每一任家主都由族內唯一一隻雪狼擔任。
隻有上一任雪狼逝世,下一任雪狼才會出生。
在這期間,由族內黑狼掌權,並且對雪狼幼崽進行教導。
雪狼幼崽成年後,黑狼會將家主之位還給雪狼。
狼族等級森嚴,按理來說不會出錯。
但凡事都有例外。
這個例外還讓倒黴催的顧朝辭遇上了。
那隻黑狼剛開始還好,對顧朝辭教導得也很盡心。
但是掌權時間長了,他漸漸地開始不願意將家主之位傳給顧朝辭,但他不能違背規矩,這樣會被族人群起而攻之。
於是,黑狼就想著從顧朝辭這裏下手。
顧朝辭死後,下一任雪狼才會出生,到時候他又能掌權十八年。
要是將來那隻雪狼能夠為他所用,權勢就會一直在他手中。
顧朝辭從十五歲開始,身邊就充斥著各種陰謀詭計,他一點點從當初的白紙逐漸染上各種顏色。
十八歲那年,黑狼破釜沉舟想把他弄死,但是沒成功。
他跟黑狼一直鬥到現在。
其實,憑借顧朝辭的本事,有的是辦法讓黑狼沒法蹦躂。
但是他就喜歡看黑狼費盡心思卻隻能服從自己命令的憋屈表情,於是把黑狼留下來取樂。
沒想到現在竟然把自己坑進去,命都差點丟了。
顧朝辭這次受傷,是因為前些天跟人競爭一塊地皮。
據說對方混黑,當時沒放心上,然後就被撞了。
意外發生時,他雖然盡力躲避,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對方又有後手,他隻能變成獸型從碎了的車窗那裏爬出去,藏進垃圾桶裏。
這大概是顧朝辭人生中最狼狽的一次。
這些天,他饑寒交迫,稍微一動,傷口就疼得厲害。
人類的驅趕和憎惡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那些凶殘的流浪貓和流浪狗才是他最大的威脅。
顧朝辭這些天沒睡過一天安穩覺,生怕睡熟的時候被流浪狗咬斷喉嚨,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雖然感覺活著沒意思,但是並不想這樣憋屈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