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朝辭也就那麼一說,沈江陵不願意就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進門後,有兩條路,一條是鵝卵石小路,另一條是平坦的青石板路。

牆邊停著幾輛古樸的馬車,棕色的馬站在牆邊悠閑地吃著草。

“小陵,你想走路還是坐馬車?”顧朝辭含笑問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然是坐馬車!”沈江陵想也不想回答道。

他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馬車呢!

電視上看到馬,倒沒覺得高,現在站在馬前麵,才驚覺馬是一種龐然大物。

他心裏有些發怵,又有些躍躍欲試。

“行,我扶你上去。”

沈江陵踩在小凳子上麵,扶著顧朝辭的手,顫顫巍巍爬上車。

進去後,看著馬車裏麵的小茶幾和軟墊,眼睛瞬間亮了。

“馬車裏的茶水點心都能吃,你先墊墊肚子。”顧朝辭婉拒車夫,輕巧一躍,坐到車頭,他往後看了一眼,囑咐道,“小陵,坐穩了。”

“好的!”沈江陵應了一聲,規規矩矩盤腿坐下來,手扶住馬車車壁。

隻聽外麵傳來一陣破空聲,緊接著是顧朝辭沉穩的“駕”,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沈江陵吃了一塊芙蓉酥,撩開車簾,無數海棠映入眼中,一時間看呆了。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紙筆,三兩下勾勒出馬和馬車的輪廓,然後細化。

一頁畫完,又翻到第二頁,繼續描繪從車窗往外看的場景。

顧朝辭駕駛馬車的空隙往裏麵看了一眼,嘴角輕輕上揚。

今天陽光不錯,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馬蹄落在地麵的“噠噠”聲和車輪的滾動聲交織在一起,宛若一場絕妙的樂曲。

顧朝辭靠在車壁上,雙手拉著韁繩,看著不斷後退的紅花綠草,心情十分愉悅。

這是遇到沈江陵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出生起,他就背負著顧氏一族的榮耀,每天奔波於繁重的課程間,學習著一切身為族長該做的事情。

後來顧長風的野心逐漸膨脹,顧朝辭每天都如履薄冰,不敢放鬆哪怕絲毫。

因為輕信別人,他吃了不少虧,要不是老管家和顧淩峰護著,早就被顧長風害死了。

曾經他高冷陰翳,不信任任何人,族長的責任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的生活都是那麼大同小異。

或許這就是他繼承族長之位,沒有收拾顧長風,而是放任那個跳梁小醜繼續蹦噠的原因。

他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

無趣的恨不得自我毀滅。

沒想到,一次意外,讓他被沈江陵撿回去。

平心而論,要是沈江陵撿到的不是狼型的它,而是人形的他,顧朝辭肯定不會放下警惕,甚至會覺得沈江陵是知道他的身份故意裝傻來博取他的信任。

緣分就是那麼奇妙。

他很幸運,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並且把握住了。

顧朝辭眯起眼,看著頭頂燦爛的陽光,想到初見沈江陵時,對方關切地眸子,和試探性伸過來的手,心底一片柔軟。

從那時起,他的世界不再是黑白的,湧進來大片色彩。

顧朝辭這才發現清晨的葉片上會掛著晶瑩的露水,潔白的雲朵會隨著風不停變換形態,午後的陽光很暖,夜晚的街道華燈璀璨。

一條枝椏掛到馬車上,顧朝辭伸手撥開。

粉色的花瓣落到手心,摩挲一下,質地柔軟,觸♪感微涼。

幾隻小鳥在枝頭蹦蹦跳跳,嘰嘰喳喳鬧著,分外有趣。

馬車行駛到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