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幾桌敬下來就臉色酡紅,雙眼發直,走路東倒西歪起來。

顧朝辭一直盯著他,見狀,連忙上前扶住沈江陵,“大哥,小陵喝多了,我帶他上樓歇一會兒。”

“行,那就麻煩你了。”沈玄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直接去這間房,我讓酒店送份醒酒湯上去。”

“謝謝大哥。”顧朝辭接過房卡,小聲道謝。

沈江陵喝大了,反應幾秒之後才認出顧朝辭。

他嘴一咧,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阿辭,嘿嘿嘿嘿……”

顧朝辭剛開始還惱他不會喝酒硬逞強,結果看到這可愛的小模樣,沒繃住跟著笑了,“你啊。”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伯父伯母,小陵醉了,我帶他上去歇一會兒。”顧朝辭扶著沈江陵去找沈父沈母。

沈父不放心,剛要開口,沈母攔了他的話,“朝辭,小陵就麻煩你了。”

沈父還要說話,被沈母一掐,他眼珠子一瞪,差點沒忍住叫出來。

“孩子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在裏麵瞎摻和什麼?”沈母壓低聲音對沈父說道,“朝辭做事有分寸,不會瞎來的,放心好了。”

“可是——”沈父還有些不服氣。

“行了,今天是玄璟和勝男的大好日子,別板著一張臉,外人看見以為你不讚同這婚事。”

“知道了。”沈父扁了扁嘴,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心不甘情不願應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糖衣炮彈,沈父對顧朝辭的敵意不像剛開始那樣重。

但他隻要一想到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被拱,心裏就格外不是滋味。

要是顧朝辭長得比沈江陵更像被壓的那個,他倒不會這麼糾結。

豬拱白菜和白菜被豬拱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他美滋滋,後者他氣鼓鼓。

可惜自家小兒子那小身板,一看就知道妥妥被壓的命,唉。

早在沈江陵喜歡冷司寒的時候,沈父就專門了解過男人和男人怎麼睡,也知道下麵的那方有多辛苦。

他一度擔心冷司寒結婚後不順心拿小兒子撒氣,小兒子又是死心眼,向來報喜不報憂,被欺負了也不跟家裏說,就知道粉飾太平,最後受委屈。

因此他再不喜歡冷司寒,還是捏著鼻子幫助對方。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樣一想,沈父倒是覺得顧朝辭不錯。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瞎想半天也不知道想了什麼玩意兒,最後被沈母拉著去應酬。

另一邊,顧朝辭半抱著沈江陵進電梯,按下房卡上樓層所在的按鈕。

門關上後,他幫沈江陵調整了一下姿勢,防止沈江陵不舒服。

“阿辭。”沈江陵抓著顧朝辭的胳膊,沒骨頭似得倚在他懷裏,抬起頭喊了一聲。

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濕漉漉的,看著可憐又可愛。

“嗯。”顧朝辭彎了彎唇,溫柔地應道。

“嘿嘿嘿嘿……”

沈江陵又傻笑開了。

顧朝辭看著這個小醉鬼,眼中滿是寵溺。

“阿辭。”沈江陵又喊一聲。

“嗯。”顧朝辭沒有不耐煩,又應了一聲。

得到回應,沈江陵再次“嘿嘿嘿嘿”傻笑。

他其實還有一絲意識,就是反應比平時遲緩了許多,還莫名其妙地想笑。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到了酒店套房,顧朝辭將人安置到沙發上,“小陵,你在這裏坐一下,別亂跑。”

“好。”沈江陵眨了眨眼睛,溫順地應道。

顧朝辭去衛生間擰了一條手巾,拿過來給沈江陵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