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從頭頂拂過,然後直到脖子酸痛了才重新低下頭。
從我身旁匆匆而過的人紛紛用很奇怪的表情看我,驚訝中夾著惋惜,我想我知道他們想要表達什麼:這麼帥的小夥,可惜腦子有點不正常。
我一笑置之。即使前後左右裏裏外外圍著我的都是人,我還是覺得很寂寞,因為這些人都是不能陪我一路走下去的人,在某一個岔口,我們都會漠然地分開,向相反方向大跨步地走去。
我回到家後就開始收拾行裝。蘇秦的衣服,能穿的留下,不能穿的捐贈。……雖然有些牛仔褲已經破到和內褲沒有什麼差別了。我坐在巨大的旅行箱上,單手托著下巴,開始愁要搬到哪裏去。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給趙謙打個電話,用完全是開玩笑地口氣跟他說,“小謙,我被趕出家了,你收留我嗎?”
我純粹是想看他的反映,根本沒想到他會那麼幹脆地答應下來,“好啊。”
好啊,就像是收留了一頭流浪狗一樣,微不足道。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我便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多大不了。本來想推脫一下的,想想又算了,反正我們現在是情人嘛,這就當做是一種福利。而且和趙謙在一起,很舒服,如果我們不爭鋒相對,互挖對方的痛處的話。和他在一起,我第一次發現,寂寞是那麼難以忍受。
“我無家可歸,就在你這兒住了。”我拖著兩個大大的旅行包,出現在趙謙公寓的門口,用極為理所應當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你至少要露出一點被收留者的自覺吧。”趙謙小聲抱怨了一句,隻是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態度過於囂張。他一手牽過我的行李箱,倫子咕嚕咕嚕地壓在地板上,我禁不住抬頭看他,用鼻子嗅了嗅屋裏,“什麼東西好香?”
“我做了點粥。你先去洗手再吃。”
外麵的空氣冷冽,屋內的暖氣卻開得很大。或許不止是暖氣,桌上冒著熱氣的紅薯粥,我用手碰了碰那白瓷碗沿,那溫度讓我從指尖暖到心窩。
“你手藝真好。”我嚐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下去,肚子像是無底洞一樣。趙謙從旁屋走了進來,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是開心,“是嗎?其實也隻是一般般。我隻是從我媽那兒學來了皮毛。”
我含糊地問道,“有沒有考慮過當廚師?當廚師我一定聘用你。我們餐廳正缺你這樣的人材。”
“你把我當全能使嗎?”趙謙用筷子柄砸了一下我的頭。他做完這個動作後,我開始發愣。這麼親昵的動作趙謙做起來我怎麼沒厭惡感,反而覺得很享受呢?要是副總敢拿筷子敲我頭的話,我保準會讓他好看。
趙謙似乎沒覺得那個動作有什麼不妥。可能以前他常對蘇秦這麼做,一時換了人,這個傳統也繼續了下去。我心裏忽然有些不滿,分不清是為什麼。這種不滿促使我決定,從別的方麵上扳回一局,我笑眯眯地對趙謙說,“小謙,我怎麼覺得我和你像是夫和妻呢?還是已經在一起好幾年的那種。”
趙謙瞪我,“誰是夫誰是妻啊?”
“你說的算。”我捂著嘴抵笑,笑聲可能稍微的的放蕩了那麼一點,沒想到趙謙卻把筷子扔到桌上,冷笑道,“我看你是人盡可夫。”
我再也沒法沒心沒肺的笑了。又來了又來了,他又開始揭起我過去的傷疤。我揚起下巴,“你調查聞玖的過去了?對,我是人盡可夫,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我不是那個意⑥
帶著小孩回家的大人雖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廣告,但見他們孩子爭著吵著要氣球玩,他們也沒道理不拿啊,反正免費,不拿白不拿嘛,小便宜大家都愛占。附近這幾條街道總是能看到印著我們餐廳LOGO的橘色氣球,在人頭湧動中,飄然升起。我甩掉一個小便宜,卻賺回了大便宜,這種機會真希望能多得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