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關昊天來問候我?當真是稀奇事啊。”澹台明鏡聞言,便站起身,對著下麵的一眾賓客道:“我去打發掉關昊天派來的人,很快就回來。”
“侯爺請便。”戈明輝急忙起身回答道。
“眾位隨意,我去看看關昊天這次跟我耍什麼花樣。”澹台明鏡捋著胡須笑著跟那名前來報信的仆人走了出去。
澹台若燁見澹台明鏡走了出去,自己便是這酒桌的主人了,急忙站起身,舉起酒杯對著周圍的軍官說道:“在下敬各位大人一杯。”
戈明輝急忙站起身,雙手捧著酒杯一飲而盡對著澹台若燁說道:“我幹了,小侯爺隨意。”
“世子太客氣了。”戈明輝身後的白虎部統領急忙站起身也一飲而盡,向著澹台若燁傾盡酒杯。
澹台若燁剛想坐下,戈明輝身邊的一名副統領急忙上前,雙手捧住酒杯上前祝道:“世子,還請您賞臉幹了這一杯吧。”
澹台若燁見對方是戈明輝手下的得力幹將,知道不能駁了麵子,便為自己斟了一杯,舉起酒杯,飲盡了杯中的酒,這樣一個先例一開,之前還坐在那裏的其他將領紛紛站起了身,朝著澹台若燁圍了過來。頓時,酒桌上又熱鬧了起來。
酒至三尋,正是眾人興致最高的時刻,微醺之間也漸漸放得開了。
陡然“嘭!”地一聲,客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兩扇名貴而厚重的紅木大門竟然如兩片風中的枯葉一般被拋飛出去,在半空中被那股大力碾碎成碎屑,對著末座的一眾將領劈頭蓋臉地撒了下去。霎那之間,無論是美酒珍饈,還是末座的幾位將領身上都已經落滿了木屑,這些末座的將領大多都是粗人,此時又借著酒勁,頭腦微微發衝,竟然驀地站了起來就要發作,就陡然感覺到肩膀上被一股龐大的威壓摁倒在地上,兩條腿竟然如生了根一般紮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們抬起頭,正看到站在門前的猛鷙侯澹台明鏡,一臉陰沉的臉色,緊縮的眉頭透出一陣陣的殺意,星階武者的震怒,豈是這些先天級武者消受得起的?頓時這幾名將領兩腿一軟,紛紛跌倒在地上,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戈明輝畢竟是老軍,看到澹台明鏡的樣子就已經猜到,澹台明鏡肯定是在與關昊天的交鋒中吃了癟,從剛才他出腳踢飛門板就可以看出,此時澹台明鏡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還敢去捋澹台明鏡的虎須,當真是找死。他用憐憫的眼光看著那幾個趴在那裏如糠皮一般發抖的末座將領,便不再說話了。
戈明輝與身後的白虎部統領使了眼色,這兩人能夠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自然都是聰明人,頓時會意,戈明輝放下手中的酒盞,走到澹台明鏡麵前幾尺的地方對著他拱了拱手說道:“侯爺,我們部裏晚上還有要緊的事要去處理,先行告退了,改天再來向侯爺請安。”
澹台明鏡臉色陰鬱,微微點了點頭,權當做回答。戈明輝和身後的白虎部統領便對著澹台明鏡拱了拱手,便朝門外走去,那幾名被澹台明鏡用威壓摁住的末座將領如蒙大赦,正要起身,卻發現還是直不起身體來,隻得手腳並用,跟著戈明輝等人爬了出去。
澹台若燁作為猛鷙侯世子,跟隨澹台明鏡處理軍務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澹台明鏡生氣成這樣,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緩步走上前,低聲問道:“父親,發生什麼事情了?您執掌雄兵,氣壞了身體可不好啊。”
澹台明鏡見戈明輝等人已經走遠了,便氣鼓鼓地從衣袖裏扔出一封信丟給澹台若燁,徑直朝自己的方桌前走去,盤腿坐下,拎起一隻鎏金的酒壺兀自灌了幾口悶酒。
澹台若燁見狀大感奇怪,平時澹台明鏡一直都在修生養性,如果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連動怒都不可能,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大動肝火了。於是他急忙拆開那封信,隻見信封裏麵隻裝著信紙上的一角,上麵寫著“岩鬆大人台鑒”,澹台若燁一眼就認出那是澹台明鏡身邊的軍師陸旬的字跡,不禁驚叫道:“陸旬先生通敵叛國?”
因為從稱呼上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敵我雙方約定戰場時下的戰書,而且這確鑿是陸旬的筆跡。
“若真是這樣,我倒也不怕了,最多是我用人失當。“澹台明鏡轉過頭,似乎是用星力探查了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在偷聽,隨後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關昊天究竟是怎麼得到這一封信的,但這封信是我讓陸旬寫給蠻族祝融部酋長岩鬆的,約定與他配合襲擊關昊天的玄武部,這封信雖然是陸旬寫的,最後的印章卻是我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