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北蠻子太欺負人了!”
“讓我們做這麼重的活,卻難豬一般的食物來喂給我們吃!”
“我們是光榮的戰士,不是他們的奴隸!”
“現在是讓我們做苦力,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對我們啊!”
“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要受這份罪啊!”
不知是誰先用犬戎話喊了起來,隨後越來越多的犬戎戰俘嚷嚷了起來。
“讓我們打死這些北蠻子,然後逃出去吧!”
“兄弟們,你們是想戰死還是想在這裏被凍死扔給狼吃啊!”
“不自由毋寧死啊!”
“打死他們,逃出去吧!”
焱天軍戰士也不懂犬戎語言,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這時,一個當地的焱天軍戰士隱隱約約聽出了犬戎人說“打死”,隨後又聽到他們說“逃走”,頓時麵如土色,對旁邊一頭霧水的同伴大聲說道:“不好了,他們要集體暴動了!他們想逃走!”
“什麼!”其他幾名焱天軍戰士大驚失色,雖然他們有弩箭,但此時如果隨意放箭,肯定會引起情況的惡化,甚至讓局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於是附近的焱天軍紛紛手握長槍朝圍坐在火爐旁邊的犬戎人走去,他們的目的十分明確,抓住蠱惑人心的家夥,將他帶走,或者就地正.法,這樣就可以把一場暴動消弭於未然。
但是這些年輕的焱天軍戰士低估了兩點,第一點是他們低估了這些戰俘被煽動的程度,第二點是他們大大低估了這些戰俘們的鬥誌。
就在他們走進戰俘之中時,其中一名戰士來到那口大鍋旁邊,用長槍指了指一名正在喊話的犬戎戰俘,意思是你跟我來一趟,誰知那名戰俘看了對方一眼,陡然用退後一步,用身體猛.撞了那名焱天軍戰士一下,戰士被撞在鎧甲上,猝不及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就在此時,一盆滾燙的油竟然從大鍋裏被掀翻了出來,狠狠潑在了那名焱天軍戰士的臉上,頓時那一張還有些稚氣的臉就被燙的血肉模糊,就在那名戰士痛苦的嚎叫聲還沒來得及發出時,那名戰俘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戰士腰間的佩刀,用手一劃,鮮血頓時飛濺,他已狠狠割斷了那名戰士的喉嚨。
這一切發生地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讓北鬥王朝的焱天軍戰士們根本來不及反映,當他們意識到發生騷亂時,這一場暴動都已經發生了。無數的犬戎戰俘朝他們撲了過來,即便情急之下用佩刀砍死了幾個,用槍刺穿了最先撲上來的幾個都於事無補,那些戰俘用石頭甚至是用牙齒和指甲在攻擊他們,殺死一人,立刻就奪下他的武器,向著下一個焱天軍戰士撲過去,就這樣,短短的片刻功夫,在城牆上看守他們的二十多名焱天軍戰士竟然都被殺死了。
“放箭,放箭,統統射死他們!”城樓上的指揮官見事態已經不可控製,旋即下令道。但拿武器的犬戎戰俘倒下了,另外一個犬戎戰俘立刻就會拿起來,此時正是軍中晚餐的時間,城樓上隻留下了一百多人駐守,猝不及防,竟然被這些戰俘亂了陣腳。
就在這時,幾名犬戎戰俘陡然將油鍋裏的油潑在了地上,抓起一支火把猛地扔在了地上,油一點就著,“哄”地一聲點燃了油鍋附近的那具焱天軍戰士的屍體,黑色的嗆人濃煙頓時從屍體上散發出來,黑色濃煙混著火光在傍晚的暮靄之下無比紮眼。
其他的戰俘急忙在另外的屍體上潑油,頓時濃煙四起,竟然把那一塊的天空都熏黑了。
另一方麵,獲得武器的犬戎戰俘用同伴的屍體做掩護,蹲在地上,開始與焱天軍戰士對射,犬戎人天生善射,而且黑夜之中眼力比之焱天軍戰士又更好一些,此時已近黃昏,一輪對射下來,竟然殺死了十餘名焱天軍戰士。
“殺掉他們。快點殺掉他們!”城樓上的指揮官見其他的犬戎戰俘竟然開始朝塔樓上衝來,頓時大驚失色,“點狼煙,點狼煙!”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的人,指揮官知道,自己的軍銜是肯定保不住了,若是被這些犬戎戰俘攻下了城樓,那自己的腦袋就肯定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在極目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世界裏,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仿佛是接到了城樓上的信號,無數的輕騎兵如潮水一般衝進視線,死亡的白色浪潮開始朝著山海關沿線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