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阮姨娘被她目光盯上,便走到了前頭。不知為何,總覺得狩獵那遭回來謝蓁整個人都宛若變了,都說遭逢變故心性有所不同,可她這是更肆無忌憚了,偏生她確有所恐,自然多留意了。“思琦行事衝動冒犯,有老爺壓著,蓁蓁萬莫擔心她會傳出去汙你名聲。你與董姨娘在老爺心中孰重孰輕是了然的,定然會先過問你的,你扮作思琦出去萬一遇著什麼事可教老爺怎麼辦,必然是心急的。”

這話說得高明了,她霸道把人打了,還扮作別人出去在謝老爹麵前恐怕是罪加一等了,言下之意恐怕是勸自己好生回去等著挨罰,再扯上董姨娘,還挑撥了一回,若是董姨娘心性不穩蒙受冤屈遭得此番,誤了跟謝老爹辯解時機,豈不回頭要對她生恨。

“一碼歸一碼,我的事兒晚些自會跟爹交代,眼下咱們還是來說說這樁。”謝蓁叫人搬來了椅子讓董姨娘坐下,怕有不清楚的,索性讓青蕪苑的丫鬟端了熱水毛巾來收拾。

沈姨娘在旁看得兩眼勾直,暗暗攥緊了手心裏的帕子,實則怨極了謝蓁這個攪事精,明明都已經快成了,就算董姨娘不承認,這罪名就算被打死在這也怨不得誰的,可偏偏叫謝蓁橫插了一杠——這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生生叫沈姨娘咬碎一口銀牙卻也隻敢往肚裏吞。

“董姨娘偷漢子?確有其事,沈姨娘在青蕪苑揀著這條手絹還包著男人寫的情詩,都不知董姨娘平日這般浪蕩!”阮姨娘直接拿了證據出來,稱是□□,說是淫詩也不為過了,讓人不忍看。

“蓁蓁,你袒護她至老爺的顏麵於何地。”沈姨娘麵上掩過一絲古怪,並不看向那帕子,反而緊緊凝著董姨娘的方向像是要吃人似的。

“倒真不是父親筆跡。”謝蓁拿過看了一眼,悄悄按住了急於說話解釋的董姨娘,作勢安撫。她打進來就發現了,沈姨娘今個抹的香膏氣味較往常不同,祖母總說她是小狗鼻子,這回倒是真派了用場。

這味兒她在浮曲閣聞過,當時想要推新東西,買了幾家的胭脂來比較。可巧的是她在府裏也見過,就是謝明安那日遺落的那盒胭脂,總不至於這麼巧合——指著董姨娘說偷人了罷?

“我是去歸還帕子的。”董姨娘氣息淳弱地低聲同謝蓁解釋。帕子倒是稀鬆平常,又沒屬上名兒,一時還真認不出是誰的。

謝蓁嘴角彎起一抹冷峭,更是偏向心中那一想法,真正偷人的怕另有其人,“那奸夫是哪個,倒要好好查查了,能接觸的攏共就是府裏的,這筆跡就是最好的罪證,能識字會寫的也不多,給我好好查!”

“蓁蓁,這事還是在這苑子裏結了好,傳出去有失老爺顏麵。”阮姨娘驚呼了聲,她事先就屏退了無趕緊要的,隻留下心腹等,為的就是謝老爺考慮。

“姨娘,這道理我省得。”謝蓁瞟過一眼,招來玉瓚耳語幾聲,而後玉瓚就在眾人不明目光中露著痛快笑意匆匆走了。

沈姨娘心下愈發沒底,卻還不敢露了虛的,隻得強打著精神,實則心底早就後悔得要死,她是先下手反打一杷,可沒想過要把自己搭進去。

阮姨娘靜觀,餘光掃過沈姨娘,見她鼻頭脂粉都化開,不禁沉了眼眸,直覺不對。

還沒待反應過來什麼不對,玉瓚就帶著鐵騎營的抓著人過來了。鐵騎營是在謝老爹管轄之下,能入將軍府的更是不一般,對待那所謂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