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滿或者悲憤,不過他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很輕微的一句。
那個時候,帝王在心裏笑了,而後便是順利成章的開口味沈念開脫。
齊君慕知道沈念很聰明,肯定也能猜到自己的心情變化。
在乾華殿他本來想同往日一樣插科打諢把這件事掩蓋過去,可第一次的,他和沈念沒有了默契。
沈念把他的心思明晃晃點了出來,說話毫不留情。
那一刻,皇帝很是尷尬又十分不解。
沈念很克製冷靜,他對著帝王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在他拉住想要離開的沈念時,這人踉踉蹌蹌撞在他懷裏,齊君慕看到了沈念眼底的情緒,各種各樣的都有,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委屈。
因為這抹委屈,齊君慕隻是挽留了下沈念,在他執意離開時,皇帝隻是看著。
失望憤恨不滿高興得意信任,一個臣子對帝王有這樣的情緒是正常的,可是委屈,似乎太過親近了些。即便是齊君灼,在他跟前都沒有流露過這樣的表情。
所以沈念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帝王坐在禦椅上麵無表情的想。又或者是因為被家事困擾到了,所以顯得格外脆弱?
沈念最近心情起伏的很厲害,如果不是這樣,齊君慕也不會耐著性子同他沐浴登高閣。
沈家發生的事阮吉慶早就調查清楚了,這種內宅陰私之事總是能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的,尤其是那晚文氏院子裏還有那麼多下人。
那些下人雖然被困禁但並沒有被滅口,這世上隻要有人活著,消息總是能打聽到的。
沈家缺了下人,自然要補充一些下人的。
一些人很容易就被安插進去了,再稍微用心些,事情就打探清楚了。
對沈老夫人的為人和手段,皇帝並不在意,白封當初給沈老夫人把脈過就稟告說,沈老夫人中風很奇怪,脈象太過平穩。
齊君慕知道沈念會處理好這事,並沒有插手。
隻是文氏太過貪心,竟然妄圖混淆沈家血脈,讓一個馬夫之子成為鎮北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顧及沈念的名聲,他直接就下令把人殺了。
沈奕和文氏之間的愛恨情仇他根本沒興趣,他最在乎的是文氏對沈念的態度。
文氏到底是沈念的親生母親,沈念不好對她做什麼。
一直關押著她也不是個辦法,她有嘴有舌頭,又一心想把沈念名聲搞臭,這是皇帝最不樂意看到的情況。
想到這裏齊君慕的眼神暗了暗,文氏是不能再開口說話了,至於沈清,就看沈念想要怎麼處理。
皇帝心裏隱隱有其他異樣感,不過他並沒有細想。
皇帝在心裏琢磨著沈念時,沈念也在想著皇帝。
他知道自己今天情緒太過外漏,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齊君慕是皇帝,是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他如果夠聰明,就該順著皇帝的話,當朝堂上那點隔閡不存在。
日後君臣相處如同往日,更何況皇帝在最後還是關照了他,替他擋住了朝堂上各種流言蜚語。
而他在同齊君慕單獨相處時,還是把心底那些不該說的話用最極為諷刺的語氣說了出來。
沈念知道這樣不對,可當時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忘了齊君慕是一個皇帝。
不知不覺中,他越界了。
沒把齊君慕放在一個皇帝的位置上,這是極為危險的一件事。
想到這個,沈念深深歎了口氣,好在他發現的及時。
情緒發泄出來,後麵在同皇帝相處,也就知道界限在哪裏了。
沈念這般想著,他走在陌生又熟悉的皇宮裏。在不經意看到宮中矗立著的樓閣時,他突然想到了沈奕,也想到被世人褒貶不一的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