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一起,一瞬間,沈念渾身僵硬,熱氣朝臉上湧去,他人立在那裏,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沈念所有的感覺都在被皇帝碰觸的地方,不知道是他身上的溫度高,還是皇帝手心太過燙人,胳膊上那片皮膚又熱又疼的。
齊君慕看著沈念通紅的臉頰,他盡量保持著麵上的平靜。
說來,兩輩子他都沒有人同人這麼親近過。溫婉不用說了,人和心他都沒有近距離碰過,最多也就是在她不舒服的時候,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其他人就齊君灼同他關係親密些,可齊君灼在他麵前從來不會失態。就算是當初齊君灼替他認罪入天牢受刑,等事情被查清。
他把人接出來時,齊君灼也是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來的。
還好的是碰觸沈念並沒有讓他覺得厭惡,而且沈念肩膀上的肉摸起來很緊實,一看就是常年鍛煉的結果。
皇帝心裏想著這些,手不受控製的在沈念肩膀上捏了捏。
沈念驀然抬頭看向皇帝,一臉驚訝。
在察覺自己做了什麼,齊君慕忙幹咳一聲,把人順勢摁在床上,負手而立道:“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多禮,躺在床上便是。”
說話期間,手在身後不自在的搓了搓,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滾燙的熱度。
沈念垂眸靠在床頭,把軟薄的單被遮在身上,他臉上熱度不減,語氣卻已經能十分平靜了,他輕聲道:“皇上怎麼在這裏?可是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齊君慕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道:“朕就是來看看你。”
他這話說的是實情,可放在現在這情況下,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齊君慕靜下心,把出宮前的事說了一遍,最後他道:“朕當時想著,隻有在鎮北侯身邊,朕才能真正放鬆下來,所以就出宮來見見你……”
皇帝說著說著又停下,總覺得這話在這場合說出來也很奇怪。
沈念聽了齊君慕這番言辭,心又劇烈的跳動了下,而他則麵不改色的言笑道:“結果微臣竟然病了,都沒有親自出門迎駕。皇上沒有怪罪微臣禮數不周,已是天恩。”
沈念一開口,皇帝找到了兩人往日相處的感覺,剛才的古怪之感盡消。
他也笑道:“你人病著,朕又沒有提前打個招呼就來,說到底也是朕的錯,怪罪你做什麼。”
沈念臉上的熱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有耳垂還有些微紅,他笑起來時溫潤如玉,額頭上的發絲和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淩亂,同往日正經的穿戴很不一樣。
加上人因病看起來有些虛弱,看起來有種別樣的脆弱好看。
皇帝倒是同往日一樣,人清冽如霜,偶然那麼笑一下,如若萬花盛開。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倒也不顯尷尬。
不多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阮吉慶的聲音響起,他道:“皇上,粥已經熬好了,現在可需要拿進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製,阮吉慶在外麵隱隱聽到兩人的說話聲,當時他並沒有動,他需要選擇好的時機。
現在時機正好,裏麵的人不再說話,就該他出場了。
齊君慕聲音微抬道:“進來吧。”
阮吉慶一臉笑意的端著粥進來,看到靠在床頭上的沈念,他一臉心疼道:“侯爺,幾日不見你都瘦了,聽你這院子裏的下人說,你這兩日都沒怎麼吃過東西,皇上便命人熬了粥。”
三言兩語說的沈念心裏微酸,本想要遠著皇帝的心又猶豫了。
這時齊君慕站起身道:“阮吉慶,你服侍鎮北侯洗漱,讓他吃口熱的。”
阮吉慶愣了下,沒有規矩的看了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