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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這種事他沈念是做不來的。

沈念在想什麼,齊君慕知道的分明。

其實在察覺沈念的心事後,他就想到了這些。

想到這裏,皇帝笑了下,他輕輕道:“其實朕一直有意封瑾親王為皇太弟。”

聲音很低,即便是沈念也隻聽個隱約,卻如同一道驚雷劈下來,劈的沈念整個人都麻木,耳朵嗡嗡直響。

齊君慕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因為上輩子他在皇位上隻呆了三年就死了。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三年後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他防備著各種危險,但凡事總是要做一些準備的。

他都想過了,如果三年後他真的出現什麼意外,那這個皇位他必然是要傳給齊君灼的。這也是一直以來,他不斷為齊君灼造勢的緣故。

這種想法齊君慕以為自己臨死都不會同人說,但今日卻對著沈念說出來了。立下皇太弟,就意味著想要把皇位傳給此人。

沈念沒想到皇帝有這樣的心△

當然很多時候這世人都喜歡用表象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上輩子齊君慕覺得有些不對時,第一時間就派人查了睿王齊君宴和平王齊君佑的行為。

兩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些疑點的,不過他還沒有徹底查清楚兩人是清白的還是想要謀反的就死掉了。

西狄入侵西境,常勝戰敗,西境大軍一夜死傷過萬,這裏肯定有什麼陰謀。

他一直覺得是有人同西狄私下勾結做下的此事,因為西狄進攻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後來加上齊君灼的失蹤,他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西境,有些事有些人就難免忽視掉。

與外敵勾結,殺害同胞,求娶榮華富貴,是要被人咒罵被人唾棄的。

但縱觀史書不難發現,有那麼些皇子為了身份地位就算冒著被人咒罵也會這麼做。

當上了皇帝,得了權勢,誰還在乎這些。

齊君慕自認為不會這麼做,景帝對他們這幾個兄弟雖然不夠溫情,但卻一視同仁,自幼教導他們的老師都是景帝親自挑選的。

兄弟幾人學的是禮義廉恥,學的是英雄氣概。

十多年的潛移默化,他骨子裏就沒有對我勾結外敵對外敵妥協這種念頭。

就如同景帝剛剛登上帝位不久,北戎派使臣前來求親,要公主前去和親,還要大齊每年給北戎的和平銀子多五萬兩,黃金五千兩。

所謂和平銀子,是當初大齊同北戎簽下的協議。

北戎地處偏寒,物質貧瘠,但人很彪悍,打架也不怕死,對山區地形又比較熟悉。大齊和他們交手從來沒有占過便宜。

後來有大臣就給出了個點子,大齊每年給北戎點銀子,他們保證不騷擾大齊北境的老百姓,彼此能夠相安無事的處著。

這就是當時大齊人人都知道的和平銀子。

後來這習俗一直延續起來,北戎的胃口也越來越大,索要的銀子和金子的數量一次比一次高。

北戎知道每逢大齊權利交接之時是事情最多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討到便宜的時候。所以在景帝剛剛登基時,他們就迫不及待的發兵北境,同時拍使臣入大齊索要銀子和公主。

景帝卻不若其他皇帝那樣好脾氣,聽到這話直接冷哼兩聲把北戎使者給扣押在京城,二話沒說直接發兵北境,徹底和北戎撕破了臉,和平銀子一分都沒有給。

沈奕也是在那場戰役中一戰成名,後來成了北境一道外人無法跨越的山峰,牢牢的守住了邊境。

齊君慕在這方麵和景帝還是有點像的,他是容忍不了用銀子換取一時的和平,拿自己的肉喂飽餓著肚子的野狼。

至於齊君佑和齊君宴,他們自幼學的也是這樣,隻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這輩子齊君慕走了兩步險棋,先是讓齊君佑前去青州周家大本營,試了一下他的心。

賢太妃當時考慮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時齊君佑稍微有點二心挑撥青州老百姓同皇帝離心,那等著齊君佑的就是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