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樣子,五官輪廓倒是挺好看的,屬於偏瘦那一類,臉上雖然很髒,卻沒什麼傷,男人的麵色十分憔悴,嘴唇灰白。
別的都還好,最古怪的是這男人的發型,它讓茱莉亞聯想到清末背景的影視劇,尤其是那些展現革命風雲的愛國片。劇中的革命黨們,總是有個標誌性的舉動:找來一把剪子,義無反顧把剪子伸到脖子後麵,“哢嚓”一聲剪掉了腦後的辮子,然後手抓著剪掉的辮子,高舉起來,做大義凜然狀,以示自己與清廷勢不兩立!
……這男人的發型,就是剛剛剪掉辮子的“革命黨”發型。
如果一般人看見,會說:這發型屬於非主流。
如果給老爹看見了,他肯定脫口而出:好醜!
茱莉亞皺了皺眉,不再糾結人家的發型。她取來毛巾,在洗手間貯存的水裏舀出一盆,端到床前,替那男人細細擦洗臉和雙手。汙漬灰塵被洗去,男人的眉目也愈發清晰,看起來舒服了很多。
在洗手的時候,她還發現了一樁怪事:男人的內衣式樣有點怪。
手工白布?她想,這種布料,以前茱莉亞還真沒見過。而且那樣子,真像是古裝片裏古人穿的睡衣,就是說,並不是現代機器混紡的秋衣秋褲。
要不要看看這家夥的內褲是什麼樣?
☆、第二章
茱莉亞終究沒去剝人家的內褲。
不管什麼樣的內褲,裏麵包著的還不是一個樣?她想,又不能變出別的花樣。
安頓好了撿回家的病人,她離開臥室,在儲物間找出存在這兒的一點口糧。原本她是打算今天捕獵回來再吃的,但是看這樣子,暫時沒法去捕獵了,畢竟她不能把重病號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燒了水,清理了帶來的物品和工具,又點起火做了一鍋飯。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隻是木薯稠湯。
另外,茱莉亞還找出了老爹存在此處的藥草。雖說她對草藥的信心不太大,但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茱莉亞偏好西藥,但老爹不許她濫用西藥。手頭的易蒙停不是沒有,可是老爹的原則是,能用草藥盡量用草藥,草藥解決不了,再用西藥。
睡到中途,那男人嘔吐了一次,高燒也更嚴重了,有那麼一會兒,茱莉亞甚至懷疑他熬不過今晚。
如果救回來半天就死掉,還真對不起她一番苦心。
整個夜晚,茱莉亞都沒睡踏實,她也不敢睡得太踏實,因為得隨時防範床上的人“屍變”。男人好像在做噩夢,輾轉反側不停**,茱莉亞起身好幾趟,給他擦拭額頭,喂他清水,偶爾他會安靜下來,望向茱莉亞的眼睛沒有焦點,散散茫茫的,像是要流淚又像流不出。他抓著茱莉亞的袖子輕聲叫著,她聽不太清,好像是叫“娘”又好像不是,那種時候,這男人無力得像個破布娃娃。
茱莉亞的心有點軟,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將近四年的孤獨生活把她變成了一頭狼,除了老爹,她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在老爹麵前,茱莉亞也不願流露一絲軟弱,哪怕真的想哭,她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哭。她知道老爹擔心她,所以更不願惹老爹傷心。
徹夜的反複,到黎明時分終於停歇,男人沉沉睡去,高燒也退了。應該是昨晚喂的草藥起了作用。
既然病情轉好,茱莉亞也不再浪費時間守著他,趁男人還在熟睡,她鎖好了房門,出來屋子。這一趟不能白來,她得搜尋一些可以拿回家的東西。
手中端著弩弓,茱莉亞小心翼翼搜尋著小區內部別的門棟。此處雖被她定為“客棧”已有一年了,但茱莉亞並沒有把周圍所有房間都搜查到。今天她也不敢走得太遠,隻在附近的一棟五層建築裏,一家一戶的尋找可利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