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趕回京師!”
當時,他們夜宿在途中一處荒僻的鎮上,因為打著微服私訪的名義,所以侍衛隨從包括大臣們都是便裝。此地離京師已經不太遠了,再走上一天半的路,也就到了。
誰知就在康熙即將就寢的當口,忽然聽見外麵傳來隱約呼喝聲。茱莉亞放下水。飛奔著出去探看,迎麵正碰上一個血流滿麵的二等蝦跑進來。
“怎麼了這是!”茱莉亞嚇得一哆嗦。
那二等蝦雖然受了傷,神情卻還鎮定:“韋姑娘,請稟報萬歲爺。來了一夥蒙麵歹徒……”
歹徒人數不少,黑衣蒙麵,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頭,貌似是搶劫的山賊,但根本不理財物。隻拿刀砍人。
康熙越聽越怒,索性取出隨身的長劍:“行啊!到了近郊還要趕盡殺絕!朕倒要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人物!”
張廷玉知曉輕重,趕忙勸道:“萬歲請息怒,德楞泰他們一定會將歹人係數拿下。”
然而情勢急轉直下,很快又有報說,德楞泰受了重傷!
康熙一聽,這下驚得非同小可,慌忙叫人把受傷的侍衛統領送進屋來。
不多時,兩個侍衛攙扶著德楞泰進屋來。傷者已經暈過去了,昏暗的燈下,隻見他的額頭左上方,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歹人要往院子裏衝,三個人圍攻統領大人一個,這一刀,正正砍在他的額頭上!”
這廂邊還在描述,外麵伴隨的是經久不息的呼喝聲,砰砰的刀槍相碰之聲。兩個侍衛簡潔說明了情況,放下德楞泰。又匆忙抓著刀出去,繼續抵禦那夥蒙麵歹人。
屋子裏,隻留下康熙、張廷玉、茱莉亞,還有幾個驚慌失措的太監宮女。
康熙低頭仔細看看昏迷的德楞泰。這個蒙古漢子此刻緊咬牙關,閉著眼睛,臉色如金紙,額頭受傷部位還在淌血。
老皇帝急得不斷捶著手心,受傷的若是別人,他還不至於如此心焦。德楞泰在他身邊多年,忠厚誠懇,雖然言語不多,但眼疾手快、心思又難得細膩,識得大體,康熙心中,其實是相當看重他的。
然而眼下,他身邊卻連個禦醫都沒帶。粗通醫術的張廷玉也俯下`身來,仔細查看了德楞泰的傷情,然後他搖搖頭:“萬歲爺,情況不妙,就算禦醫在這兒,恐怕也幫不上多少忙。”
正發愁之際,康熙卻聽見旁邊茱莉亞說:“萬歲爺,可否讓奴婢看看統領大人的傷勢?”
康熙一個激靈,慌忙起身:“對對!韋氏,你救過十七阿哥的性命,你來看看德楞泰還有沒有救!”
茱莉亞彎下腰,舉著燭台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道:“這是急性硬膜下血腫。”
“急……什麼?”康熙傻了,這句話他一個詞兒都聽不懂。
“就是這裏頭出血了。”茱莉亞利索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得做手術。”
再度聽見這個熟悉的古怪詞彙,康熙頓時想起那次茱莉亞在宮裏給十七阿哥的那次治療。
“你是說,又要把人從裏麵打開?”
茱莉亞苦笑:“對。但這次不是打開肚子,而是打開頭。”
“打開頭?!”康熙更吃驚,“要說肚子打開,那還算容易點,頭……頭骨這麼硬,怎麼打得開呢?!”
張廷玉在一旁也慌了:“把人的頭打開?那打開不就死了麼!”
“不會死。”茱莉亞站起身,麻利地說,“處理得當,在安全時間之內就不會死,萬歲爺,咱得趕快了,超過一個鍾頭……就是說,隻要超過半個時辰,那咱無論做什麼都救不了統領大人了!”
康熙頓時警醒:“看來時間緊急,得趕緊……可咱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