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十四阿哥也衝過去扶起八阿哥。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臉上都是鮮血!

抱著兒子,胤禛心疼得直落淚,這麼小的孩子,空手奪白刃,他分明看見那刀刃在弘曆的手心絞了一絞,這換做成年人都得疼死,更何況一個兩歲的孩子!

再一看,弘曆的兩隻小手血肉橫翻,慘不忍睹!

好像這才發覺不對勁,又或者,是被父親的驚惶哭泣給嚇著了,弘曆終於哇的哭起來。

十四阿哥和九阿哥他們則趕緊把八阿哥扶到屋裏,又急著叫人給包紮上藥。好在八阿哥受的那兩刀都在膀子上,沒戳著要害。

緩過勁來,八阿哥這才啞聲道:“先別忙我了,時間不早,趕緊想辦法救斯傑潘!”

☆、第三百五十一章

晚上十點四十五,距離死線,還有一個小時一刻鍾。

雍王府裏,火把灼亮通明。赴宴的客人們因為嫌疑被解除,已經散去。無關的奴仆家眷也被胤禛遣散,各自回屋。留在前廳的,隻有相關的幾個阿哥和少數貼身奴仆,以及安德烈和斯傑潘。

從十四阿哥府邸帶回來的那個“長興”,此刻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

雖然被俘,但他仍舊一臉不在乎,好像是打算做個慷慨就義的革命誌士。

九阿哥走到他跟前,揪著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小心翼翼摸到他的臉頰旁邊,狠狠往下一撕!

一張人皮一樣的麵具,應聲而落。

露出的,是他曾有過一麵之緣的臉:就是那個闖進斯傑潘的實驗室,逼著他打開鐵櫃門的男人!

是俞謹的親衛隊長!

九阿哥笑起來:“哦,原來是您啊!咱們又見麵了。”

那衛隊長也笑起來:“九爺,您甭費心思了,我沒完成任務,我不打算活著離開大清,可是您心愛的斯傑潘,今晚也別想活了。”

九阿哥也不氣餒,他點點頭:“到現在還這麼硬氣,真難得。或許是你天性使然,是個硬骨頭的家夥,又或許,是你還不知道什麼叫‘滿清十大酷刑’。叫我說,反正時間還多得很,咱們就把這套花活兒,一件一件往你身上玩一遍,衛隊長大人,您覺得呢?”

衛隊長冷冷一笑:“九爺,您以為我是貿然來的大清麼?來之前,我所受過的各種培訓,超過最優秀的特種兵。關於受折磨這種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甚至可以說禸體也有準備。”

他這麼說,倒是讓九阿哥躊躇起來,他皺著眉,托著腮,點點頭:“對哦,尋常稀鬆的那些刑罰,對你恐怕是不起效的。也好,那麼今天咱就簡單一點兒。”

他轉過頭去,低聲向一旁伺候的高無庸吩咐了幾句,高無庸轉頭看看胤禛,後者點點頭:“九阿哥要什麼,你給什麼。”

高無庸離去,九阿哥又看看斯傑潘:“你最好回避,等會兒場麵會很不好看的。”

斯傑潘用袖子擦擦眼睛,然後搖搖頭:“我不走,我要看著!我不怕!”

不多時,高無庸托著一個銀盤回來,盤子裏,是各種刀。

長如錐子的,細如柳葉的,薄如紙片的……在火把的映照下,閃著冽冽寒光。

九阿哥不急不躁,低頭在那銀盤子裏挑了一會兒,他挑出一把來,然後拎著它,慢慢踱到衛隊長的跟前。

“這把,你覺得怎麼樣?”他微笑著,把刀刃亮給俘虜看,“喜歡麼?”

“您就節約點時間吧。”衛隊長哼了一聲,“捅心髒還是切腹?隨您的便。”

“嘖嘖嘖……”

九阿哥一時搖頭:“哪有那麼簡單!衛隊長大人,您忘了麼?我是個古人,而且我是個旗人。我們是深山老林裏的野蠻人。野蠻人最喜歡的,就是用繁瑣考究的法子殺人。13世紀,蒙古人侵占基輔羅斯,您知道他們是怎麼幹的?把那些歐洲貴族抓起來,用巨大的原木板將他們墊在下麵,然後在上麵開舞會。那是一種多麻煩多複雜的死法!又費力又費時,麻煩得要命!可惜,蒙古人就喜歡這樣。滿蒙一家,我們滿人和他們差不多,所以您放心,在這種事情上,我們是不在乎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