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悵然的神色,又忍住,他勸道:“眼下這狀況,暫時還是別去刺激他了,上回逼著他想起來,他怕得什麼似的,扒在門口大缸上不肯下來,再說兩句就要跳進去了。斯傑潘終究是害怕的,我們不能勉強一個如此害怕的人。”
九阿哥點了點頭:“四哥說的我明白,我這兩天也想過了,不能再硬來了,不過,也許可以想點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九阿哥揚起臉,齜牙一笑:“默罕默德說,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他不肯想起來,那我就主動點唄。”
胤禛並不知道九阿哥打算怎麼辦,因為他如今還有一半心思放在胤祥那邊。
按照八阿哥的計劃,胤禛如今已經成功引起了胤祥的好奇心,胤祥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突然間他四哥和冤家對頭八爺黨就變得如此和睦,和睦得像一家人,好幾次太監都看見他們幾個有說有笑,太監把這事兒悄悄告訴怡親王,說的人,自己都一臉不可置信。
再加上,他四哥最近時不時就在他麵前,說些十分奇怪的話,譬如問他,有沒有覺得自己不是大清的人。
胤祥被他問樂了:“四哥,我不是大清的我是哪兒的?”
“或許,是三百年後過來的?”
然後胤祥就以一種“你有病吧”的目光盯著他四哥。
胤禛隻好咳嗽一聲:“老十三,MiucciaPrada這個人,你記得麼?”
胤祥呆呆看著他:“似乎……聽著耳熟。是上回德楞泰帶來的侄兒麼?”
胤禛差點栽一跟頭!
他還不死心,又問:“那,KarlLagerfeld呢?你可別說你一點不記得!當初你最欣賞他的作品!”
胤祥困惑地摸了摸頭:“這名字真怪啊,是有點熟,難不成,是新入選的宮廷侍衛?”
胤禛無可奈何,他歎了口氣:“那川久保玲我就更不用說了。”
胤祥聽見這名字,卻忽然低下頭,皺著眉反複想。
見他這樣,胤禛感覺很有希望,他湊過來急迫地問:“怎麼樣?有印象?”
“好像……是個做衣服的。”胤祥遲疑地說。
胤禛大喜過望!
“除此之外呢!還想起什麼來?她做的什麼樣的衣服你還記得?”
“嗯,就上次那件元色縐背心,那件不錯。晴兒也說做工好,叫趕明兒做個湖色的。”
胤禛已經不想再和弟弟講話了!
見胤禛神色古怪,胤祥也慌了:“四哥,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呀?”
胤禛歎了口氣,他搖搖頭:“算了,你一時也想不起來,我也不說了。”
結果他這欲言又止的態度,果然引起了胤祥極大的好奇心。
而讓胤禛沒想到的是,也許是他不斷提醒的緣故,第二天胤祥拿著一張紙來找胤禛,紙上寫著“KANZO”,胤禛大吃一驚,問他這是哪裏看來的。
“昨晚做夢,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旁邊好大的玻璃,玻璃裏都是假人。”胤祥說,“玻璃上麵的牆上,就寫著這幾個洋字。我照著記憶裏的樣子,描畫下來了。”
“明白它的意思麼?”
胤祥搖搖頭:“不知道。四哥,我不懂洋人的字兒啊。”
胤禛輕輕歎道:“其實你懂的,而且還會說呢,隻是現在你都忘了,全都想不起來了。”
胤祥驚愕地望著他!
胤禛看他這樣,索性接著說:“老十三,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你四哥我知道。但我不敢一下子告訴你,因為告訴你以後,你不會比現在過得好,隻會覺得痛苦,而且這些事不光是有關你,還有你府裏那個嘉卉……確切地說,是你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