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不知道的。

九阿哥被送進急救室,在此期間安德烈又找人將斯傑潘安置下來,他彎下腰,看著斯傑潘輕聲道:“你不記得我了?”

斯傑潘茫然地抬頭,長久地望著他,目光充滿了困惑和疲倦。

安德烈早已通過設備了解到那邊的情況,也知道斯傑潘在那邊做官,但是此刻看見他身著大清的官服,一臉迷惘站在自己麵前,安德烈仍舊忍不住難過。

九阿哥肩膀上的刀很快拔出來,醫生給他做了縫合包紮,好在傷不重。他從急救室出來,將大致的情況和安德烈說了說,九阿哥說,因為當時事出緊急,倆人實在沒法逃了,他這才不得不把斯傑潘帶過來。

安德烈試探著問:“要不要我把斯傑潘帶回去?我看他情緒好像不大穩定。”

九阿哥搖搖頭:“還是我帶他回去。他被嚇著了,你沒看他整個人都懵了?我得好好和他說明白。”

安德烈點點頭:“也好。另外大清那邊,四爺他們已經得知了。”

九阿哥在按下轉換器按鈕時,因為兩個裝置有連鎖反應,一旦他消失,同樣佩戴這種特殊項鏈的十阿哥立即就會知曉。

“……四爺說,目前八爺在安撫副本。那群闖入內務府的歹徒被逮住了,他們已經招供是天地會的,一直蓄謀想殺斯傑潘。”

九阿哥點點頭:“我猜到了,這小子這十年殺人如麻,反清複明的組織早就對他恨之入骨。”

他說到這兒,一時間倆人相顧無言。

九阿哥振作了精神,又道:“我明天再換一次藥就回去,副本在那邊會惹麻煩的,光靠我八哥安撫不住。”

安德烈點點頭,他想了想,又問:“斯傑潘會留下麼?”

九阿哥抬起頭,他看看站在外頭走廊上,垂著手對著街景發呆的斯傑潘,搖搖頭,啞聲道:“恐怕,他不肯。”

九阿哥換了一身衣服,安德烈又叫了個知情的下屬,開車將九阿哥和斯傑潘送了回去。

九阿哥自己買了套公寓,獨門獨戶的電梯上到七樓,他掏了鑰匙打開房門,然後看看跟在身後的斯傑潘:“進來吧,我家到了。”

這兒是九阿哥一個人的住處,十阿哥在過來之後第三年就自己買房搬了出去,他因為搞繪畫創作,作息和九阿哥不一致,住在一起反而互相打攪——這是十阿哥的說辭,但九阿哥覺得這不是主要原因。

十阿哥需要獨自的空間,這幾年九阿哥性情大變,早已喪失了從前的開朗積極,十阿哥對此卻愛莫能助,這讓他覺得格外的痛苦。

但他仍舊關心著九阿哥,時不常的過來照看他,買菜做飯,替他收拾家裏。後來,又開始管著他服用藥物,十阿哥特別擔心他,隻要從九阿哥的房間裏翻出藥來,十阿哥就不高興,要麼一遍遍打電話數落哥哥,要麼幹脆通知安德烈,說九阿哥濫用藥物。弄得九阿哥煩不勝煩,隻好把那些鎮定藥劑藏在公司裏。

這次臨走的時候,九阿哥一度擔心自己不帶任何藥物回大清,身體很可能承受不了。卻沒想到,回了大清他的情緒卻奇跡般得到了安撫,雖然心裏依然裝著很多痛苦,但他沒有再服用藥物了。

倆人進來房間,九阿哥關上了門,屋裏已經被保姆公司的人給打掃過了,九阿哥放下包,他回頭看看斯傑潘:“把衣服換下來吧,等會兒去洗個澡,在家穿這一身不方便。”

斯傑潘站在那兒,臉上毫無表情地看著他,他身上還是那身官服,雖然看上去有點兒髒了,但斯傑潘不肯脫。

九阿哥隻好把帶來的包打開,將裏麵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擺在沙發上。

“你看,安德烈都給你準備好了,連內衣都有。先把官服換下來,我叫人送去保姆公司幹洗,晚上就能給你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