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九阿哥目前的體力已近極限……斯傑潘甚至在心裏打定主意,一旦九阿哥有個什麼不好,他將立即抱起他往醫院衝!
然而,並沒有。
談判持續了七個鍾頭,期間九阿哥始終清醒冷靜,卻又不失溫和的風度,就算談到最艱難處,他也是微笑自如的,那樣子仿佛他為這次談判做足了準備,幾十個相關數據,齊齊儲備在他的大腦裏,沒有一絲的錯亂。
艾瑞↓
送走了八福晉,斯傑潘回到廚房轉了轉,八福晉做事情麻利又細致,飯菜都做好了,也沒見各處留下油漬,依然是窗明幾亮。
斯傑潘找不到事情可做,撓了撓頭,隻好退出廚房,他走到臥室跟前,想了想,輕手輕腳推開臥室的房門。
九阿哥還在沉睡,斯傑潘關上門,他慢慢走到床跟前,拉了椅子坐下來。
有些恍惚難明的感覺,如雲絮漸漸浮上斯傑潘的心頭。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曾經這樣看著熟睡的九阿哥,看了很久很久。
他早已經記不起具體的事情,但卻清晰地記得,自己曾這樣凝視著九阿哥的睡臉,心中塞滿了痛苦和悲哀,卻舍不得挪開視線半分。
到底他們之間曾發生過什麼呢?斯傑潘突然想,恐怕,並不是胤禛告訴他的那麼簡單:他和九阿哥隻是朋友。
可是,想再往深裏去追憶,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更進一步,就仿佛自己的腦子裏有一道閘門,緊緊鎖閉著,恐嚇著他,不許他再往裏探索,就好像那裏麵藏著讓他承受不住的東西……
正愣神著,熟睡的九阿哥忽然皺緊眉頭,喃喃說了句什麼,斯傑潘彎下腰去,聽了半晌,才聽出那是在叫“弘晸”,他直起腰來,不知該怎麼辦,正考慮是否該搖醒噩夢裏的九阿哥,卻見床上的男人伸出一隻手,似乎拚命想抓住什麼。
斯傑潘一把握住那隻手,大汗淋漓中,九阿哥猛然睜開眼睛。
屋裏,很黑,他急促地喘熄著,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裏,九阿哥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他呆呆望著斯傑潘,好半天,剛想開口,早就蓄了滿眶的淚,卻撲簌簌落了下來。
斯傑潘猶豫再三,最終沒有鬆開那隻手,他輕聲說:“我們會把孩子找回來的。”
次日一早,倆人和值守的八阿哥交換,回到紫禁城,胤禛告訴他們,到目前為止,對方什麼消息都沒有送來。九阿哥則將茱莉亞一早從實驗室傳輸過來的化驗報告交給了胤禛。
“目前的結論是,那些突然喪屍化的村民,應該是被人注射了另外的藥物,因為按照原先的狀態,他們是無可能突然喪屍化的。”
“但是人都被關在屋子裏,進不去出不來的,怎麼可能有人進去注射呢?”
“或者不是注射,而是別的手段。”斯傑潘慢慢道,“九爺,你還記得昨晚咱們進屋時,聞到了一股特別強烈的臭味兒。”
九阿哥醒悟過來:“對,是有味道的!”
胤祥被他提醒,也點頭道:“沒錯,屋子裏特別臭,剛進屋那會兒我忍不住想作嘔。難道不是因為人在裏麵關了太久?”
“現在想來,恐怕不是。”斯傑潘沉思道,“我懷疑,藥物不是注射進去的,而是霧化之後播散在空氣裏的。”
胤禛聽得心直往下沉:“你們感覺還好吧?”
“萬歲爺不必擔心,我們幾個進去之後,馬上把門窗都打開了,想來藥物濃度已經沒那麼高了。”斯傑潘停了停,才低聲道,“隻可惜了那麼多無辜的村民……”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
正這時,總管太監張起麟進來道:“萬歲爺……”
胤禛稍一振作:“有什麼事?”
“回萬歲爺,張……張廷玉張大人求見。”
胤禛一愣,張廷玉求見本來是尋常的事,太監總管為什麼念名字時聲音打哆嗦?再一看,張起麟神色也不對,那種驚慌錯亂裏帶著古怪的神色,他以往從未見過。
胤禛皺皺眉:“他沒說有什麼事?”
“沒……”張起麟說到這兒,終於忍不住拿袖子擦擦汗,“萬歲爺,張大人他……他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說些很……很奇怪的話。”
原來,今天張起麟正在宮門口那兒,碰巧遇見張廷玉從轎子裏下來,張起麟身為內廷總管,和張廷玉這種兩朝老臣一向熟稔,張廷玉又是個出了名的圓滑人,所以即便是太監,一向也客客氣氣的。
所以張起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