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冷念陌嗚咽一聲,小手用地捶著冷素白的小腿,哭得個稀裏嘩啦:“爹爹可惡!爹爹凶念念……都不疼念念……”良久冷素白恢複下來,蹲下`身將不停打著他的哭泣小孩子緊緊抱在懷中,溫和地笑著猶如繁花的寂寥:“陌,陌……陌……陌,陌……”
一個哭著,一個失神地念著。
掉落的雪不知道想把誰的情感凍結、冰封。銀素的白色,那麼靜,那麼安然。
主家內除了冷素白和冷念陌,以及主要的三個丫鬟、奴仆外,便沒有其他的人居住。偌大而華麗的主家空有著一副美麗得令人無地自容的殼,實際卻是一個比墳墓還要讓人難以忍受的寂靜。
冬季的夜色異常的光亮,折射著銀雪給大地鋪上一層淺淺的朦朧藍光,有一絲詭異,又有一份淒涼。一盞盞點亮在屋簷下的畫了繁複燈花的燈籠散發著妖冶的光澤,隱隱綽綽地照亮著回廊,留下交錯的影子……
穿著件褻衣,披著件薄薄風衣的冷素白就那麼站在流蕩著微冷的刺骨寒風裏。
散落的青絲被風吹得淩亂不堪,實在是太亂了他才伸手去撥開遮掩視線的青絲。迷茫而孤寂的眼眸靜靜看著高掛在枝頭的明月,良久才歎息。
手下意識地抓緊胸口的衣襟,微蹙的眉宇流溢著憂鬱的淺藍。
冷素白身後的屋簷上不知何時站立了一個高挑而細長的人影子,微卷的頭發隨著風輕動,折射出銀金色的光澤,鐵質的麵具泛著陰冷的光色。一道白光後,身影無神地站在冷素白身邊,竟比他還矮了不少。
“你真的長大了啊。”
“溟渚,你知道爹爹的下落對麼?他……沒有死……沒有消失對不對?”聲音太輕太輕了,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怯弱情感。溟渚目光中劃過一絲震驚,隨即苦澀地笑道:“原來你都還記得,什麼時候記起的?他的封印沒有那麼弱……”
他的封印?指誰的封印?溟渚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指冷伊陌,或許是指無關緊要的人。
冷素白低下頭輕輕的淡然一笑,轉身看著溟渚說:“不重要了這些,我爹爹的下落,你知還是不知?”
“他沒死,”溟渚取下臉上的麵具,映著月光露出毫無瑕疵的出塵麵容,輕輕將麵具收進衣袖,不理會因他這一句話而顯得有些急迫的冷素白,不徐不緩地說:“他……隻是魂飛魄散罷了。的確是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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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聲響有些刺耳。
被打的溟渚伸手隨意地拭去唇角的血液,冷下眼眸中的笑意說:“即使知道他的下落又如何?你們,不會有結果,永遠。你有自知之明的不是麼?”
淺淺的、憂鬱的沉默後,冷素白微微搖頭。
“那你想要做什麼!”突然的質問讓冷素白踉蹌地往後倒推了一步,慘白的臉色令人無言的歎息。溟渚看著這般模樣的冷素白不禁微微搖頭,和藹地摸摸他的腦袋說:“你好好想想……”垂下手的時候溟渚目光看了某處後,十分無奈地說:“他……一直就在你身邊……你有感覺的不是麼?”
冷素白猛地抬頭,錯愕不已地看著無聲消失的溟渚,眉宇一皺間倏地轉身,靜靜地看著站在回廊裏悄然流淚的小孩——自己的兒子——冷念陌。
第二十八章
小小的身影,但影子卻被拉得很長很長、很長。
兩行清淚,似乎不再是那麼幹淨,肮髒得無以言語。
沉默良久之後,冷素白抬頭含淚地看著冷念陌,怒吼道:“騙我這麼多年好玩麼?!看我抱著你念著你好玩麼!!為何要這麼對我!”
“可能你不記得念陌在半個月前曾經摔落過一次,我是趁這個機會才能奪到念陌的身子。”冷念陌,現在應該是冷伊陌才對,微微勾起唇角淺笑,猶如震落的白梅。
冷素白閉了下雙眼,目光冷清得比這明月都還要潔淨,聲音也沉默得令人害怕:“不……爹爹不會這麼對我!爹爹也不會封印我的記憶……更不會,將我獨自丟下……”冷素白“嗬嗬”地笑了幾聲,倒退了幾步說:“沒錯!沒錯……溟渚說得沒有錯……我爹爹沒有死,隻是魂飛魄散了!永遠不會存在了!!!你不是!你不是他——”
“我愛的,愛我的爹爹已經死了!!”大聲地吼出,似乎用盡了所有的生命。
依然一語不發的冷伊陌隻是靜靜地笑著,如同虛無的夢境。
落下的淚水,碎得像水晶般美麗。
看著目光冰冷得毫無情感的冷素白,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冷伊陌再也忍不住地吐了幾口血液,軟弱無力地靠著廊柱緩緩坐在地上,努努嘴,疲倦地看著含笑出現在自己身邊,美得無與倫比的天帝大人,輕咳了一聲道:“天帝大人,我幫你完全贏了……女媧娘娘……那麼,咳!”
豔紅的鮮血染了他的小手,他的衣裳……卻漂白了生命。
“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能力和朕談判麼?”天帝一臉的不屑,彎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