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眼睛,在這些年裏,他究竟幹了些什麼?
“爸爸,你還好嗎?”簡有點手足無措,她努力安慰他:“我想莉齊並沒有怪您和媽媽的意↓
步入正軌的陶麗絲學院生活忙碌充實,新入學的小姐頭一個月都不被允許踏出學院大門,就連禮拜也是在原本莊園自帶的小教堂進行。
蘿拉私底下告訴伊麗莎白:“學院的宗教課程占比要比倫敦的私立女校少好多。有些女校甚至要求教員必須是國教徒,所教授的內容也必須符合國教會的教義。”
“那簡直無趣極了,小姐們除了被教導成虔誠的信徒,柔順服從奉獻之外,什麼都學不到。”蘿拉嫌棄之餘又有點擔心陶麗絲:“一些有遠見的紳士們聯合起來開辦了許多主日學校,我聽說女爵和斯托克家族也大力支持,人們都讚之為福音運動。但這引起了國教會許多督導的不滿,認為這意味著英國國教未能挽留住工人子弟,是主日學校教育失敗的結果。國教派已經開始加強對主日學校的控製。”
“主日學校,你說的是那些星期日學校。我聽加德納舅舅說起過,是從十多年前興起,在星期日教導在工廠做工的童工們的免費學校。可這些學校除了識字,就是宗教教育,怎麼會引起國教不滿?”伊麗莎白問出口時,不用蘿拉回答,她自己就明白了:“所以主日學校大多是非國教派主導。”
“你怕國教對女爵不滿?”伊麗莎白問。
蘿拉抱住她,小聲說:“親愛的莉齊,你總是能明白我的意思。事實上,我很擔心!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國教徒,大家都明白在英格蘭的土地上,國教會的權勢有多大。”
伊麗莎白同樣清楚:陶麗絲學院是一片樂土,她為姑娘們提供騰飛的助力和條件,與教會控製的女校截然不同。可這也意味著她單薄沒有同盟,陶麗絲學院唯一的倚仗就是安妮女伯爵。若是女爵露出頹勢,被國教會針對,對陶麗絲學院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如果女爵勢敗,就連斯托克家族也不會援手挽救。底蘊深厚的大貴族不會隻有一個優秀子弟,斯托克多的是,他們寧願另外扶植,也不會與國教會作對。”蘿拉憂心忡忡。
伊麗莎白回想一番,認真思索後才搖頭說:“親愛的,我覺得你大概多慮了。女爵最大的後盾從來不是斯托克,你忘了她的母族了嗎?隻要英格蘭還需要明國的瓷器絲綢和茶葉,隻要明國依舊強大震懾,女爵就不會輕易被打敗。陶麗絲學院和我們自然無憂。”
“因為那位布爾子爵的卑鄙舉動徹底惹惱了女爵,所以牽扯到女爵的納爾遜將軍的桃色風波迅速銷聲匿跡,這就是證據,堡壘還堅實的證據。在今年夏季學期結束後,一部分高級生就會正式畢業,離開陶麗絲,她們將是女爵擴大版圖和影響的第一批種子。這些種子裏頭已經有人成長為幼苗,隻等花朵盛開。我們未來也會如此,隻要小姐們足夠優秀,陶麗絲的影響會越來越大。”
伊麗莎白方才回想了一下那位達西夫人的記憶,可惜的是那位夫人的生活中似乎隻圍著班納特和彭伯裏打轉,社交圈狹窄的出乎想象,在後來守寡的幾十年,更是深居簡出、不知世事。伊麗莎白無法從中獲得關於陶麗絲的有用訊息。
這可太可惜啦,伊麗莎白心想。那位夫人即便通過愛情和婚姻提高了社會地位,卻仍舊潛意識的抗拒改變,她在心裏給上流階層打上了一個虛偽的標簽之後,就心安理得放縱自己不了解不接觸。世界那樣寬廣、發展那麼快,她卻從沒有試著主動去認識追尋——這可真像班納特先生,他們用一間藏書室把自己的人生禁錮了起來,直到開明變作守舊都不自知。
“好莉齊,你的話安慰到了我。”蘿拉打斷伊麗莎白的思緒,告訴朋友她為何這樣擔驚受怕:“教派之間的爭鬥從來都是影響巨大,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我的哥哥來信告訴我,主日學校已經成為國教會和非國教派傳教布道、爭取各自教眾的‘戰場’——工廠主和工人大多是非國教派,而貴族和鄉紳們多信仰國教會:在一些遠離倫敦的小地方,屬於國教教區的教堂與不信奉國教教派的小教堂有的已經發生激烈衝突,甚至已出現了傷亡。我哥哥說女爵如今處境有些尷尬,所以我……”
伊麗莎白抱抱朋友,也許是因為有個癡迷政治的父親的緣故,蘿拉對於時事有著超乎尋常的在乎:“衝突不可避免,但絕不會擴大,更不會發生你所擔心的‘聖戰’。人們的目光和思想都被英鎊吸引,說的直白點,價值觀念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