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入隊已經三十年,三席也當了三十年,資曆也夠,隻是藍染顧及未成年人的成長,想要等火候更成熟些而已。

既然當事人已經迫不及待,就隨他的心願去做吧,藍染也不想再去扮擋在少年大好前途上的惡人。

抱持著這種心理放手任其發展了幾個月,中間有過一次職務事故,銀連同他的直屬死神全體兩天兩夜沒離開隊舍,即使如此藍染也沒有插手,該決斷的時候他絕對定得下心,說不管就不管,隻是在一旁微笑旁觀,偶爾說兩句話鼓舞士氣,哦,對了,還給加班的倒黴蛋們買過晚餐。

事情的起因仍然是銀的假傳聖旨,畢竟有一些事情不能落在紙麵上,而不知道這些事情就做決斷的話,難免會一腳踩進溝裏。嚴格來說銀這是自作聰明,不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連這點野心都沒有,怎麼讓人放心把一隊交托給他。

反正事情最終能夠圓滿解決,就算會惹麻煩,隻要能自己收拾殘局,也就可以了。

事情徹底結束,餘波完全平息後的一個平常日子,銀照例來送文件加彙報工作,彙報完畢照例說句“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告退”就要轉身出門,卻聽見藍染開口:“啊,還有一件事。”

一手屈起指節抵著下巴,藍染眯起眼睛微笑,招招手示意他過去。銀疑惑地走近幾步,然後眼看著藍染笑得眉眼彎彎,大手覆上他的頭頂一通揉。

如果是前幾年,銀會抗議著躲閃,然後藍染會笑著收回手說“哎呀抱歉下次不會了”,然後下次一切照舊。而現在,銀不但沒有躲閃,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改變,挑起的嘴角仍然現出他的招牌狐狸笑容。

討厭應該還是討厭著的,男孩子很少有人會喜歡被摸摸頭揉亂頭發,但是已經可以克製情緒,不再把不快的神情形於顏色。如果什麼時候這孩子可以做到明明厭惡著,還會湊上去迎合,那麼就真正成熟了吧?

不過,也可能那樣叫做市丸銀的孩子就真正死掉了也不一定。

收回手,從桌上拿起簽好字的副隊長選任申請遞過去,藍染平淡地開口吩咐:

“這個明天送去一番隊,新的臂章需要等兩周,房間就不必調換了。去吧,還有,恭喜。”

震動的神情一閃即逝,恢複平靜後卻忘了掛上狐狸笑。銀欲言又止,最後向藍染鞠了一躬,轉身出門。

市丸三席變成市丸副隊長,瀞靈廷裏確實有些議論,但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看樣子藍染的擔心純屬多慮,恐怕還是養了青菊之後的傻爸爸心態作祟。雖然這個評價被銀知道的話,多半會被雷得外焦裏嫩。

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也是這麼認為,京樂隊長對他的顧慮報之以誇張大笑,浮竹隊長的說法就委婉得多。

“藍染君,偶爾也要放手讓他們去試試,從他人處得來的經驗,畢竟不如自己親身經曆來得深刻啊。”

藍染苦笑:“確實,是我想差了。隻是一看到銀就覺得他還是孩子,總想著多照顧他些。”

京樂春水挑起眉,勾著一邊嘴角笑:“這個年紀其實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了喲~~”浮竹隊長瞪他一眼,轉過頭一臉懇切地開口:“藍染君,照顧也有很多種方式,對小孩子有時也需要強硬甚至冷酷的一麵。這個請相信我,我可是有豐富經驗的哦。”

話說到這裏藍染起了好奇之心,開口問:“浮竹隊長,聽說您是長子,家裏有七個兄弟,是這樣嗎?”

浮竹十四郎瞪大眼:“誰說的!才不是這樣!”藍染剛想著莫非女協的豪華精裝資料本出了錯誤?就聽見浮竹接著說:“我家明明是五個弟弟兩個妹妹,把她們說成男孩的話,小四和小七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