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有不嚴密之處,以武德司的本事,察覺到商隊的真正主人並不難。”
“我看,廣平是想得到整個素問,而魏指揮使,卻是想借此摧垮商隊的力量,二爺曾經說過,商隊發展穩健後,皇上就會逐漸廢除武德司,魏指揮使肯定是摸清楚了皇上的計劃,為了保住指揮使的位置,選擇向你下手,從而讓廣平出麵接手素問。”
雲寧看向外麵漸暗的天色,心裏有些緊張:“他們應該會很快動手,也許就在今晚。”
陳伯歎氣:“是啊,我們趕緊喬裝離開吧,武德司的人個個好手,卻沒想到會被魏賊拿來當刺客用,我們往江南去,見到皇上,魏賊必定沒有好下場。”
雲寧心裏無端地煩躁起來,她不惹人,反倒被這麼算計,眉頭緊鎖,既有武德司的都知插手,去往江南的路哪還能順。
“準備起來吧,一層層消息傳下去,素問醫館暫停營業,讓掌櫃和夥計們都藏好了,商隊的人更是要掩飾好自己的身份,靈樞的學生和老師們都先放假吧,分點銀子,讓他們先在外麵另覓住處。”
陳伯下去照辦,雲寧另叫人去請了謝斯年。
謝斯年來得很快,風風火火的:“可是出了什麼事?”他一進門就看出了院子裏的忙亂。
“瞎忙亂罷了,”雲寧招了招手,“你先聽我說,我這裏出了點事,宮裏的朝霞公主暴斃,說是用了我的藥害的,後續還不知會怎麼審理、處置我,我本不想麻煩別人,但更不想牽連到陳伯和雲真、雲靜,想來想去,隻能是麻煩你了,屋裏,我給他們三個用了藥,現在正昏迷著,你把他們帶走,藏好,不要被人發現。”
謝斯年大驚:“我趕緊和大哥說去,謝家做官的人多,每人說幾句,沒人敢為難你的。”
“不用,此事我有打算,你按我說的辦就好”雲寧搖頭,將那塊禦賜的玉牌交給謝斯年,“這個你拿著,萬一被外人發現了他們,還能頂點用處。”
禦賜的東西在她這裏不會有用,人都死了,誰還管她有沒有玉牌,給謝斯年,憑借著謝家的勢力和這塊玉牌,必定能保陳伯他們安全無虞。
“你有這東西還不留著自己用,你到底什麼打算,說出來我也好安心。”謝斯年焦躁地追問。
“這事你就別管了,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吧,”雲寧懇求道,“隻要我沒跟陳伯他們一起,他們就沒什麼事,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三人,求你了!”
雲寧的眼神堅定,謝斯年隻好遵命,掩飾了一番,將三人藏到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人都走後,雲寧換上準備好的黑色男裝,臉上塗上黑粉遮掩,她身量高,束上胸,稍加掩飾,就是一個瘦弱的男子。
裝成府上的下人,雲寧牽著馬,出了府後往西北方向而去。
往江南去,見到皇上後確實不會再有問題,可南方路途遙遠,難免中間會出現什麼意外。
京城就在北邊,離北邊的幾個邊境都不遠,雲寧這是打算去定州城,那裏是西北軍的地盤,有李丹青坐鎮,隻要她路上沒有意外,進了定州就可以保證性命無憂。
其實,她也可以選擇不逃跑,京城裏關係錯綜複雜,周旋下來她也不會有事,但魏貴妃一係瀕臨崩潰,難保他們到時不會到處瘋咬,造成死傷,便如現下,廣平用武德司的都知做事,已經如同謀逆,怕是他和魏指揮使都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準備破釜沉舟呢,而大皇子和二皇子肯定在背後窺伺,就等著後麵坐收漁翁之利,比起權勢,他們底下這些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雲寧不想擔著別人的命過下半輩子,除了找侯府的人往江南送信外,索性她一個人外逃,連護衛都不帶。
並非她不愛惜性命,而是考慮到一個人行走更不容易暴露,她也是走南闖北過的,隻要不被武德司的人發現,她在外麵就沒有什麼危險。
看似容易,其實也很心驚肉跳,雲寧一路疾行,風塵仆仆,好些次還差點被武德司的人發現,他們的人帶著她的畫像,一路追趕在後,沿途詢問,若非她夠鎮定,都不能避開盤查。
到了定州城,憑借霍子衡的信物,她見到李丹青,說明事由後被保護起來,可見過武德司的人的猖狂後,她還是幹脆帶齊幹糧,找了個沙漠裏的小綠洲待著,定州城外多戈壁、沙漠,沒有人帶著,他們肯定不敢到沙漠搜查。
出事當晚,侯府的部下接到雲寧的命令後就即刻趕往江南,因而霍子衡比起皇上更快收到消息,他剛看完雲寧所寫的信件時,五內俱焚,第一次痛恨起雲寧的有主見,她哪怕是躲在他的侯府裏也好啊,獨身一人在外,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可讓他怎麼辦,又萬分後悔,早知道就把霍青山留在京城,有他照應著也不至如此,都怪自己太過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