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遠忘不了。

也舍不得忘記。

闔上雙眼,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裏映出的是無怨無悔的四王爺,還有麵無表情隱藏住所有哀傷的洛洛。

心裏拔尖兒的痛。

為什麼,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呢?為什麼,不能把我平均劈成二份呢?一個給四王爺,一個給洛洛……

如果那樣,或許,就真的不再是我了。

從床上爬起來,想要穿鞋,地上卻沒有靴子。

□著腳下床,走出廂房,出了院落。

外麵特色已暗,皚皚白雪照亮著街景,遠處,仆人掃著一片又一片的雪。

才掃,天空中下的雪又積了一些又一些。

赤腳踩在地上,筆直地朝著越王府大門外走出。

才出門口,便有一輛馬車映入眼簾。

車夫手拿著一雙靴子,還有一件豹裘朝我走來。

車夫說,四王爺早知道我會離開,所以讓他等候在外。

車夫為我披上豹裘,蹲下`身,又服侍我穿上了靴子。

一瞬間,我似乎不覺得冷了,心裏隻覺得暖暖的,痛痛的。

他扶我坐上馬車,詢問:“公子是要去哪裏?”

我沉默片刻,看著一片又一片的白雪。

久久後,我回了府邸,與吳燕一起的家。

敲了敲門環,大門立刻被開啟,仆人向馬車道了一聲謝,便扶著我去了廳堂。

路上,仆人還說,自從我離開的那天起,大夫人癡癡傻傻,不吃也不喝。

我沉默不語。

吳燕,你認為你的自殘便能讓我原諒你嗎?或者,這樣會多多少少能引起我的憐憫心呢?

其實,吳燕,我本就不怪你,因為,把你逼成這樣的,或許是我對洛洛的疼寵。

我們,始終是夫妻。

一隻手放到了心口上,我上了主臥房,吳燕正呆呆地躺在床上,偏頭,傻傻地看著窗外的雪景。

她的身畔有著未曾動過的餐盤。

我坐在她的床沿上,她看向我。

我說:“吃飯吧。”

她說:“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中緊緊地攥著那把玉簪,玉簪的尖兒上還有著血液。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不怪你,是洛洛做的過分了。”

“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那麼疼愛他。可是,可是我……”

“是我不好,因為我沒法讓你有安心感。”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我左手拿起餐盤上的粥,右手拿起勺子,喂了吳燕一口。

她搖搖頭,不肯吃,他說:“隻是你太好,而我太差……我害怕,其實,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別怪我,別怪我……”

她落下眼淚,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我隻覺得腦袋一陣又一陣地痛。

我放下手中的碗、勺子,與她對視。

她的眼淚流的更凶猛了。

吳燕,其實,比起你真正想哭的是我,是我……

深吸一口氣,我問:“為什麼要哭呢?”

“……我……”吳燕說不出話來。

唇角微揚,我說:“你是在向我尋求安慰嗎?”

她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雙♪唇微微蠕動,始終說不出話來。

我說:“發生這種事,最傷心的,永遠不會是你。吳燕,你真的……”非常殘忍……

或許,比起吳燕,殘忍的是我。

因為我的關係,讓大家都痛苦著。

從床沿站起身,我走出了廂房。

毒解了,身上背負的情感卻比以前更沉重了。

洛洛,你說,是你為我做的多,還是我為你做的多呢?我們,始終是兄弟啊。

漫步走出臥室,我在書房睡了一夜。

隔日,四王爺登門拜訪。

我想,這種時候還是不見的比較好,省的我欠他欠得越來越多。

我讓下人回報說,今天我很忙,府裏有客人,沒法子接見。

那廂四王爺又問,何時有空。

我讓下人又回複一句:未來三個月的行程已經排滿,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再見。

四王爺默默無語地離開了。

隔日清晨,從越王府裏送來了幾箱子的補身子的藥材。

天山雪蓮,靈芝,人參,燕窩……都是對身體極好的。

我看著幾箱子的藥材發了會兒呆,便命令下人買幾百件雞鴨魚肉禮尚往來的送去了越王府。

當日就有下人回報說,四王爺在京城北街開了一家酒館,名為如春酒館。

我愣了了一愣,就想起,我的名字應該是取義為如沐春風中的沐風二字……

我忽然感覺汗毛直豎,非常感謝我那無緣相見的爹娘沒給我取名為“如春”二字。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繼續設計著裘衣的款式。

下人又報,蘇公子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