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途的岑歌一下子止住了呼吸——被萌到了!

嶺南不太理解,疑惑地看著她。

岑歌極輕極輕地呼了一口氣,深怕把鬆鼠嚇跑,小心地從儲物袋掏出十數粒瓜子,緩緩蹲下來,捧著瓜子的手伸出去,伸到鬆鼠麵前。

“吱吱!”鬆鼠的兩隻小短手抱起一個瓜子,咬掉硬邦邦的外皮,再一張嘴,把瓜仁藏到自己的腮幫子裏。

又抱起一個瓜子。

再抱一個。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寧靜的樹林小道中,鬆鼠磕瓜子的聲音窸窣有聲,催人入眠。

嶺南見著無趣,靠坐在一旁的樹木下,看著樹蔭濾下的點點光斑,還有被細碎陽光照耀的橙紅衣袍的女子和鬆鼠,他們互相迷茫地注視著。

“……”

他無聲微笑。

岑歌捧出來的瓜子很快都被棕色鬆鼠磕完了。

鬆鼠在原地上下跳躍:“吱吱吱!”

岑歌試探著問道:“你還要瓜子?”又捧出一小把瓜子。

鬆鼠不接,鼓著腮幫子原地跳躍著。

“吱吱吱!”

岑歌疑惑猜測:“你要喝水?”拿出一壺水,用小盤子裝著,放到鬆鼠麵前。

鬆鼠還是不要,“吱吱吱!”

嶺南低頭悶笑。

岑歌扭頭看他,眼神無聲控訴。

“所以你管這隻小鬆鼠幹嘛……好吧。”嶺南歎一口氣,像是看著無理取鬧的女兒一般,也蹲下來看這隻鬆鼠。

鬆鼠澄亮澄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鼻子一抽一抽地呼吸。

嶺南繃著嚴肅無趣的臉,和它對視片刻,眼神不自覺柔成一灘水。

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根甜草梗,戳了戳鬆鼠嘴邊顫顫的胡須,“我們說話的時候,你同意,覺得好,吱一聲;你不同意,覺得不好的,吱兩聲;不明白的,吱三聲。怎麼樣?”

“吱——!”鬆鼠歡快地跳起來。

岑歌哭笑不得。嶺南臉上寫著嫌棄,結果認真起來,她這個隻當鬆鼠做雲寵物哄一哄的,拍馬都比不上。

鬆鼠歡快地吱完,一個原地起跳,跳到了嶺南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黑袍表麵泛起靈符,衣料表麵亮起玻璃一般的光澤。

在玻璃上踩自然隻有滑倒的命。鬆鼠手腳並用都攀不到立足點,嚇得手腳亂晃,吱呀亂叫。

嶺南連忙把鬆鼠捧到手裏。

捧著寵物的感覺是很神奇的,小小的毛茸茸的一灘鬆鼠瑟瑟地躺在手心上,傳來溫暖的熱度。

嶺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和鬆鼠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岑歌在旁看著,可惜修真界沒有照相機,眨眼用腦子記住眼前的景象。

過了半晌,鬆鼠從“高空跌落”中緩過勁來,“吱吱吱”地叫著,指向左邊。

左邊是一個小坡道,被枯木草叢掩蓋,不像是有路的樣子。

岑歌問:“往這邊走?”

鬆鼠:“吱——!”

吱完,它又一次原地起跳,跳到了岑歌的肩頭。

岑歌的衣服並沒有如黑袍一般細致的靈符,鬆鼠很輕易地就固定住自己的身形,愉悅嚼起自己的儲存糧。

嶺南身為玄幻升級流的男主,身上有些寶物也不稀奇。岑歌並沒有對衣服的差別做出任何評價。

“往左邊去吧。”岑歌隻道。

嶺南點點頭,收心回首看向前方。前方依舊是看不到頭的蔥鬱森林和青石板路。

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往何處去。因為他們試圖走完青石板路,走到山頂,找到靈壓的源頭。

赤炎峰的師兄困在密道裏出不去,岑歌認為可能和靈壓同出一源。

於是,她拉起嶺南,帶他沿青石板路走。突然遇到的鬆鼠是意外之喜,兩個人立刻決定按著鬆鼠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