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再轉我就暈了,你老師我現在不比當年神勇,你得小心點伺候。”
“嗬嗬,老師最神勇。”翡翠繼續扔馬屁。
“不知道誰罵我混蛋來著?”
“肯定是布蘭奇,這裏除了我們就是他。”翡翠臉不紅心不跳的嫁禍他人。
布蘭奇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全身沾滿了沙子,髒的要死。布蘭奇深深蹙緊眉頭站起身,四處張望著尋找水源。
“布蘭奇,複活的感覺如何?”老師站過來笑嗬嗬的問,順手丟給布蘭奇一套幹淨衣服。
布蘭奇蹙眉:“沒有想象中好,我本來以為再次醒過來會躺在幹淨柔軟的床上,而不是這裏。”
白嘖嘖道:“你還是這樣龜毛啊,讓你活過來就該千恩萬謝了居然還挑剔地方不夠幹淨。你這種人誰受得了。”
布蘭奇挑眉哼道:“自然有人受得了,我沒空招待你,你還是回去繼續努力吧,瞧你老的跟什麼似地,難看。”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老!我已經越來越年輕了!”
“怎麼看都像翡翠的爺爺。”
“布蘭奇!你再去死一死,保證沒人救你!”
“抱歉,我肚子有點餓,先回去吃飯了,你們自便,好走不送。”
隨風輕揚的潔白長發,白淨無暇的衣服鞋襪,那才是他們熟悉的貝森,給他取名‘白’的貝森。
曾經他們各自驕傲,誰也不喜歡依靠誰。
曾經他們彼此嘲笑,誰也瞧不上誰。
他心裏沒有那個潔癖的要死的主人。
他心裏也沒有那個自戀要死的幻獸。
他喜歡單槍匹馬裏獨自風采。
他喜歡對著花花草草賣弄風騷。
但是唯一的一次他們並肩靠在一起,之後卻成了生離死別。
從那以後,潔癖的少爺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垂下了驕傲的頭顱。
很多事情,隻要放下驕傲,伸出手,請求一個幫助就能改變命運,僅此而已。
白說,倔強的不會求救的人,天下最傻。
“我無處可逃,又不想死。唯一想到能幫我的人就是白,我再次向他求救了,他卻說,你隻要死了就可以得救。”布蘭奇慢慢回憶著,手裏的酒杯空了一半,對麵的勞裏緊張的屏住呼吸,吞吞口水追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隻好死了……照他說的死法死了,讓黑魔法組織無法帶走我的身體,退兵離去。”
“然後呢?最後呢?”勞裏催促個不停,急的跟什麼似地。
布蘭奇苦笑:“然後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醒來了。白用的什麼方法我可不清楚,也不好問。總之我現在活著。”
勞裏呼口氣,怔怔的打量布蘭奇,金盞花的光芒下,布蘭奇鮮活無比,除了恢複的白發,其他完全沒變,就是他熟悉的布蘭奇。他忍不住抓過布蘭奇的手,感受布蘭奇手腕的脈動,他撫上布蘭奇的胸口,能聽到他的心跳。布蘭奇的臉孔,有活人的溫度。他拉扯布蘭奇的頭發,布蘭奇疼的哀叫,勞裏鬆口氣,看來不是假發。
“也許我睡一覺起來,發現這是夢?”勞裏喃喃自語,他已經連布蘭奇的墓碑都安好了。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迪恩能被抓到,他要整死那個混蛋。
“那你睡吧,醒來一定會看到我。”布蘭奇微笑。
如吹眠曲一般的鼓動,身心疲憊的勞裏沉沉睡去。
翡翠悄悄的出現在屋子裏,看著勞裏,對身旁的布蘭奇道:“主人一直沒睡好,也沒吃好。天天喊打喊殺要找迪恩報仇,很多騙人的傭兵胡亂帶個屍體來說是迪恩的屍體,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來,主人好幾次氣得和人打起來,弄的自己疲憊不堪,連炒菜都差點燒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