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謙始終持有和他相反的意見,甚至將所有人拉攏到他那邊,讓傅遙感覺到絕望,覺得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本意。最後在原文中,黑化到極點。因為沒有NPC。”

“欸……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做了很了不得的事情?那為什麼傅遙要把我關進去?”

店長卻是沒有說話,水鏡自動關上。隻見花廳的空台上,突然東西搬出來。不,應該說是變才對。一名侍女在空台前對我說:“小姐尚在待客,未能及時迎接閣下,請賞小姐手下第一歌女今晚的曲目,驚花吟。”

我問:“是她親自編的曲子?”

現時人界尚未興起,也就是夏商周那時候,所以,基本不可能是文學史上的曲子了。就算是,以女配的性子,也不屑去偷。[1]

水月個性極其清冷,閱遍三界而無一物入其眼,唯一一次糾纏以及那些失態的陷害還是因為男主角(原文作者語),大概還是幹不出抄襲這種事情來的……

侍女眼中露出驚詫,她應是,隨後退下。

花廳一暗,情況倒有點像是現代舞台劇開場。夜色褪去,隨後一聲音響,有人影自舞台上現出來。舞台中央的可能就是那名歌女,我注意到稍上應該是包廂的地方,有一幕布簾垂下,樂聲傳出,卻看不清當中人用的是何種樂器。

樂曲以舒緩開始。

音樂像清晨滴水的早見櫻,飄忽的美清純的美,彷佛連最輕的呼吸都會毀了她。雲煙瀲灩開來,白衣女子於台上掩麵而歌,鋪展出一種飄渺空靈之感。

這是……人界的歌姬?

不,不是,我沒記錯的話,我上次聽到這種聲調,是在第四代妖之主的一場宴席上。那是精衛的歌聲,她不輕易開口,隻為自己的主人歌唱,每一次唱歌都是在消耗自己的法力,但是她無悔,從一而終。精衛填海,杜鵑泣血,都是同樣的絕望。

用生命畫出來的畫最美,歌曲也是一樣的?

台上有海棠盛開,然我知道,那隻是鏡妖一名侍女幻術下造成的錯覺。花蕊,花蕾,花朵,片片花瓣張開,順敘的過程令整個畫麵看起來更加動人。有霧氣從花中溢出,用葉子伸展,直至歌女不見其步伐,隻剩一抹飄忽的白色於台上若隱若現。

我想閉上眼睛,但是片刻之後,我注意到像是哪裏不對勁,我心跳正在隨著它奔跑——

不對,旋律怎麼在變快?

我深吸一口氣,定神,不要被曲子帶了進去。要知道在這個高武世界,音樂也是可以攻擊的,作為一名總是被人覺得有很多錢的商人,我早就見識過了。但是並不是,半妖傷不起,錢都被我拿去買靈液了。

奏曲越來越快,震蕩得好像充盈了整個世界。你盡可以想像,一個人影在音樂後頭追逐,演奏者以此為自己求救。然而盡管如此尖銳,仍帶著鋒利的絕望之美。所有事情似乎下一刻就會終結,令人屏息地等待著最後的刹那。

驚濤駭浪,撲麵而來。

我拿著杯子的手一動,有幾滴茶撒到桌上去,我抬起頭來。

花開,驚花,花落。

那細小而美麗的粉色花瓣,像受到曲子震撼,片片脫落,飄蕩而下。一恨海棠無香,二恨鰣魚多刺,三恨……我不記得三恨是什麼了。可是我現在好像能聞到海棠的香味,清麗絕俗,獨特無雙。我分不清那是花瓣落下帶給我的錯覺,還是她本來就應該如此。[2]

畢竟,這裏,是妖界啊。

我這才舉起茶喝了一口,但是這一切都淪為了台上表演的陪襯。我記得原文沒有這一段,所以我撈到了個好時機是嗎?

始至日暮西山,餘音猶自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