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完全就是隻隨時會飛走的鳥兒。
“事情大抵如此,雖然可能有疏漏的細節。”我說:“請問有旁的房間嗎,離這裏遠一點的那種?”
管事恭敬道:“當然有,請隨我來。”
她給身後的男子一個眼色,跟著走回大廳。我們穿過中間長長連接的走廊,那一邊仍然聲音鼎沸,令整個大廳顯得熱鬧無比。就在我準備繞上樓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這個世界的中心。
世界的中心當然不是說未閑城——而是說女主和女配!雨微和水月!
我看見了她們,她們沒看見我。雨微正在對水月講話,水月卻隻是盯著遠遠的一點,但你知道她在聽。
聆月在後頭疑惑地問:“小姐?”
我張了張嘴,突然感覺不知該說些什麼。我一瞬間的猶豫使得我錯過了最好的逃跑的時機,雨微在此時看了過來。她眼神一亮,站起身來。
已、已經躲不掉了,那就上前麵對人生的一切風風雨雨……反正隻是被秀恩愛!
我很想抹一把淚,奈何場景不允許。“雨微?”
“嗯,是我。”她笑笑:“寒衾也來這裏了?”
我點頭:“定了上麵的房間。”
稍微說了幾句話,然後我回去,和聆月一起進屋。我問完床鋪和用的熏香,將床鋪換成皖溪紗,熏香用錦棠,沐浴完畢,準備上床。
皖溪紗是一種布,並不被原來用的昂貴,但要更滑一點。至於錦棠……一種植物,在未閑城城北那邊很多,長得有點像現代的鬆柏。並沒有特別的意-_-!
☆、35
35
沒多久——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因為失眠。
這是個簡單但是讓人非常困擾的問題。其實吧,我記得在家裏的時候我還是睡得不錯的,然後當快穿的旅程開始,可能是因為認床的關係,很難睡著。
總之,周公又一次將我推出了他家府邸的大門,動作決絕得簡直像踩滅七星燈的魏延,還喊著“你這個狡猾的家夥,我以後再也不要陪你下棋了!”……哎,今晚沒地方睡咯(等等)。
請無視上述情景,這隻是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翻了半宿,天黑天亮,就在我沉思明天早上要吃多少東西才能飽的時候,樓下突然吵了起來。
並不能說吵,隻是我在安靜的地方呆太久,加上不在月沉,必須保持警惕,所以無論有什麼聲音,都會被放大好幾倍。
人聲。
腳步聲。
很遠的地方似乎有誰在吵鬧,但不是那種吵架的感覺,分辨不出說的是什麼。睜開眼,看著窗簾下的影子,夜色寧靜,冰冷的月光令空氣清臒至極。
我披衣起身,想了想,將窗欞推開一線縫隙。
自那一線空隙往外看,窗擋住了大半的畫麵,隻能勉強看到雲冉門外,有誰在看小巷子裏左一點的地方,仿佛那裏有誰在和她吵架似的。
那女子穿紅,這個角度很難看出是誰,我努力思考了一會兒,隨即驚得要將窗推開去。
——是水月!
劇情君果然還沒有被蝴蝶趕跑!
沒錯,原來我就是知道的,暮雀在和好友決裂之後,去找水月,要她做魔界的間諜,如若成功了,就將夏澤吟當成禮物送給她。
現在……是的,我不知道暮雀離開是要去哪,但無論如何,她現在又來找水月了,劇情在重複,雖然這一次,是女主將女配帶了過來。如果這樣下去,那麼水月還是會去找夏澤吟,梨花鏡還是等著被摔碎的節奏。
我思量片刻,披衣到樓下去。我三步並作兩步下樓梯,在大門摸索片刻,當到達小巷子裏頭的時候,暮雀和水月正在對峙。
每一個和死人有關的故事,都以‘月黑風高夜’做開頭。——風確實挺大的,我抓緊身旁的籮筐生怕它被吹走,隻恨自己剛剛將隱靈衣賣給了別人。
灰色街道上,暮雀和水月的影子拉得老長。
“你確定?”
“我肯定。”
問的是暮雀,答的是水月。
我心道不妙,她們已經開始討論要不要去當間諜了,看來事情進展已經一半了,到底為何我此時此刻才發覺,明明一直沒睡著不是嗎!
……不,等等。
聽這口氣,似乎水月還沒答應?
原文裏女配有沒有答應當間諜,實際上並沒有一個確定的結論。女配性子向來不好猜,不像女主簡單直接,她當時口頭上答應了,但後來的行動卻又有一些地方自相矛盾,導致讀者分辨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答應了。
暮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