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你打算怎麼行刑?”

可離不置可否。

文案寫的是上吊,那麼就是說上官夜不是被可離殺掉的。可離可能是行刑者,但在原文裏——我記得她用回力鏢的次數並不多。

“也就是說,”上官夜走近,將書房裏的椅子拉開,坐在木椅上一隻手垂下,在那裏一直晃。“你就像倪奕說的那樣,確實可以殺人?”

可離仍然不說話,不認識她的人會認為她是懶得管,認識她的卻知道,她是想不到該說什麼。

“我沒有否認過。”

“當然,我沒說你騙人。”她微笑。

我望向可離,即使她看不見我。“可離,上官夜的目標是轉移視線。”隻要知道目標就好辦了,方便思考當中的策略。——可離很可能,根本分辨不清對方的意圖。

她的眼睛刷地亮了,“行刑的問題稍後再講,這種方法很多,比如推你出大門。”

可離指著那扇窗:“我和你都不知道外麵有什麼。”

她的語氣木然,卻是最危險的威脅。上官夜攤手:“那好,你先帶我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樣。”

殺人。

這個女孩子的時間馬上就要停止了,可是她還有時間在這裏周旋。可離搖頭:“提出遊戲規則的不是我。”

她退後一步,倪奕幾乎是被她的話推到台前。他這才開口:“夜,你要是自己選,那麼或許能死得好看點。”

兩人開始繞彎。

可離的聲音響起:“這就是……遊戲規則?”

她低著頭,黑發遮去了她的表情。“嗯。人類之間的遊戲規則。”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不,你會這樣是有原因的。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孩子。”

可離的思維模式跳躍得很快:“未來的我?”

“不,怎麼說呢……她很像你,卻不是你。”

“人類真複雜。”

“以後會更複雜的——不過,我會站在你這邊,直到你贏了這場遊戲為止。”

我的語氣有些複雜,而那邊的舞已經跳得差不多。上官夜被說得沒了氣勢,最後道:“我們再等一個晚上,也許明晚學校那邊就會出問題了。”

可離突然道:“沒那麼容易。”

她突然站直,眼神堅定地說:“她沒這麼容易輸。你快選,我嫌下手會把自己弄髒。”

可離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很顯然現場沒有一個人聽得懂她說的話。上官夜恥笑她:“你還有認識的朋友?”

這句話顯然很有效,可離徹底炸毛了。

她信手抬起回力鏢,將坐在椅子上的她抵到後麵的窗台邊:“上官夜……你以為,我剛才隻看出了那點東西?”

另外三人的視線集中在可離的回力鏢上,它的殺傷力很大,有可離手臂那麼長,可以折疊,打造得非常好看,流線型的設計——總之,凶殘。

最後,他們離開,房間裏恢複黑暗。

真的是黑暗,連蠟燭都滅了。可離往後退。“現在,隻有我們兩人。”

這話足以讓人心頭一跳。

可離微笑,但卻不是很能看清她的表情。“你有一個選擇。自己直接上吊,或者請君入甕。”

後四個字。上官夜沒有說話,於是可離就退後一步。“我當你默認了。”

這是個很大的書房,地上鋪的地磚很涼,周圍都有豪華的軟墊。窗子蔓延開來長長的一排,這時候,月亮開始發光。

紅色的,不詳的月亮。

下弦月發光發亮的夜色中,

蝴蝶的翅膀將會染上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