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比劃了下:“我聽說劃了好大一條口子,留了不少血呢,夫人嚇得連行宮也不去了,連忙帶著三姑娘回府了,我出來的時候,侯府正亂著給三姑娘請大夫呢!”
好邪乎的箭,怎麼就那麼準的劃破了蘇嬿的臉呢?
青竹說完蘇嬿的事,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這個是昨個成府的人派人送來的,說是成姑娘給姑娘的。”
成萱給她回信了,蘇妧忙接了過來,拆開信,一邊走,一邊踱步到了窗邊。
成萱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先是說了那日在醉仙樓後來的情形,又問了許多關於裴瑧的問題,甚至責罵蘇妧不講義氣,幾時認識了那樣俊俏的男子,卻不告訴她。
蘇妧哭笑不得。
信上又說得知她要跟太後進京了,心裏不舍,問她能不能再見一麵。
蘇妧也很想再見成萱一麵,可她如今住在行宮裏,跟在太後身邊,身不由己,哪裏能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
成萱信的最後,寥寥幾句說道,她並沒有給蘇妧送櫻花步搖。
這倒是奇怪了,那日在玉緣閣她隻碰見了成萱一個熟人,若不是成萱送的,會是誰?
難道是孟令賀?
這個念頭一出,蘇妧嚇了一跳,那步搖她雖很喜歡,但還是讓青竹把步搖找了出來,放到了箱籠底,再不敢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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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後不久,太後照例要小憩一會兒,蘇妧回了偏殿,原本也打算小睡一會,可人才躺到床榻上,外頭便進來一個小宮女,說安平侯府來人了,這會正在如貴妃娘娘宮中,貴妃娘娘召蘇妧過去見見家人。
蘇妧總覺得來著不善,可如貴妃既然派了人來召她,太後又同意了,她沒有不去的道理。
匆忙起身,換了件衣服,便跟著小宮女往如貴妃宮中去了,青竹不放心蘇妧,也跟著一道去了。
甫一進暖閣的門,蘇嬿迎麵衝了過來:“是不是你做的?”
蘇妧漫不經心的抬眸瞧了蘇嬿一眼,蘇嬿臉上帶著麵紗,看不到臉上的傷到底怎樣,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哭了很久了。
蘇妧收回視線,越過蘇嬿,上前向如貴妃行了一禮。
如貴妃看了看蘇妧,見她臉上的痂已經掉了,原本指甲那麼大的傷痕,基本已經看不見了,比醫女預期的恢複時間早的多。隻可惜眼前這美人已經被太後要到身邊去了,她就是再想打她的主意,也無計可施了。
想到自己費盡心思設計的計劃就這麼被打亂了,如貴妃心有不甘,歎了一口氣。
蘇嬿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到孫氏旁邊,拉了拉孫氏的手,孫氏看了蘇嬿一眼,轉眸衝蘇妧道:“你妹妹的臉今日被劃破了,聽說太後那裏有一種祛疤奇效的瓊玉膏,你如今既得太後喜歡,不如替你妹妹求一些過來,”
蘇妧隻覺得好笑,她有什麼資格去跟太後求藥?即便有,又為什麼要替蘇嬿求?
蘇妧微微垂眸,緩緩道:“母親這話,女兒可不敢當。女兒能跟在太後身邊是太後不嫌女兒蠢笨,女兒哪敢妄想是得太後喜歡,又哪裏有資格向太後求取名貴藥。”
“說什麼沒資格,太後明明給你用過瓊玉膏,你去再要一些來又有什麼難的?你分明就是嫉妒我,見不得我好,我臉上的傷一準也是你讓人弄的,你是不是氣不過我弄破了你的臉,所以才這麼報複我,你說!”蘇嬿越說越惱,聲音越來越尖。
蘇妧覺得奇怪,太後給她用過瓊玉膏這事是在太後宮中發生的,她從沒有跟人說過,連青竹都不知道,蘇嬿是怎麼知道的?
眼波微轉,看到了一旁麵色漸沉的如貴妃,恍如明白了些什麼,忙別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