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門口,拉住了裴瑧。

“就送到這裏吧!”蘇妧晃了晃裴瑧的手,示意他鬆開。

裴瑧不為所動,拉著蘇妧往一旁的僻靜處走:“別急,我還有話沒說。”

方才一路走過來,裴瑧統共也沒說上幾句話,這會兒偏又拉著蘇妧煞有介事的說是有話要說,蘇妧心裏不免有些奇怪。

兩人到了一棵榕樹後,蘇妧先開了口:“要說什麼?”

“你當真覺得裴珅長得不錯?麵如冠玉?氣度非凡?”裴瑧話說的急促,語氣頗有一些質問的意思。

蘇妧楞了一下,掙脫了裴瑧拉著她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頓,睜著一雙蘊著怨氣的桃花眼,直直望向裴瑧,“你一早就在那兒了?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出來?”

裴瑧被蘇妧掙脫開了手,索性一步上前將蘇妧整個人攬進懷裏,仍追問道:“你先說你是不是當真覺得他長得好看?若是把他同我比呢?”

蘇妧一開始隻覺得裴瑧話說的有點兒語氣不善,聽到這兒,方才有些遲鈍的品出他這番話裏酸溜溜的味道。

“你這人……”蘇妧有些哭笑不得。

蘇妧在裴瑧麵前常常有一種心事總被裴瑧輕易看穿的感覺,也因此,蘇妧一直覺得裴瑧是個極善洞察人心的人,這樣的一個人,難道聽不出她對裴珅說那句話時的敷衍態度嗎?

“我這人怎麼?”裴瑧不知是急了還是生氣了,突然伸手捏住了蘇妧的下巴,抬起蘇妧臉的同時,緩緩低頭,兩人越靠越近。

“怎麼不說了?”裴瑧一雙黑眸如伺捕獵物的蒼鷹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蘇妧。

蘇妧笑也不是,惱也不是,彎著一雙桃花眸,與裴瑧對視。

蘇妧原本想逗逗裴瑧,可眼看著裴瑧的麵色越來越難看,蘇妧生怕裴瑧真的惱了,忙開口解釋道:“你既然一早就在那裏了,那一定也聽到了四皇子先前和我說的話吧?我說他麵如冠玉,氣度非凡,不過是話趕話而已。”

“話趕話?就隻是這樣?”裴瑧又問道。

“就隻是這樣!”

裴瑧一時沒有再說話,蘇妧便以為這事解釋清楚了,伸手去掰裴瑧攬住她腰的手,“時辰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我許你走了嗎?”裴瑧再次把蘇妧圈進懷裏,“你還有個問題沒回答我呢!”

蘇妧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了裴瑧一眼:“什麼問題?”

“你說裴珅麵如冠玉,氣度非凡,那若把我同他相比呢?”

聽這話,蘇妧的第一反應不是該用怎樣奢華的詞句去形容裴瑧的長相,而是,這有什麼可比的?

在她心裏獨一無二的人,為何要拿去跟別人比?

但看著裴瑧滿含期待的眼睛,蘇妧又覺得她必須要說點什麼。

可應該說些什麼呢?

蘇妧反手抱住裴瑧的窄腰,仰著頭,望著裴瑧。

他棱角分明的一張臉,在朦朧夜色籠罩之下,溫柔的不像話,一雙沉黑的眸子,恍如蒼穹掛的一雙明星一樣,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蘇妧想來想去,竟是想不到一個可以形容眼前這人的詞語,躊躇了好大一會兒,方才道:“他自然是比不得你的,”一頓,“這世上哪個男子也比不得你……”

裴瑧的吻輕柔的落在蘇妧唇上,接著聽他在耳邊笑:“真是甜……”

*

從京城到承德的避暑行宮本隻有五六日的車程,但因天氣實在是熱,一路走走停停,到承德時,已過去了十餘日,到了七月初。

此行隨昭平帝前來承德的,除了皇親國戚、朝中重臣,還有不少門閥官宦家的貴女,這些貴女名義上是來陪太後解悶的,但實際上,太後召這些貴女到承德來侍駕,是要為裴瑧和裴珅兩兄弟遴選太子妃、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