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追問張院判他腿上的傷幾時能完全好,張院判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最後才說,皇上腿上的傷愈合的不是太好,怕是……怕是很難徹底痊愈。”

太後麵上神色難辨,“很難徹底痊愈是什麼意思?”

皇後道囁喏片刻,“張院判的意思是皇上的傷倒是能好,但怕是好了後,也會留下些跛足之症,皇上的性子,母後也知道,”輕輕歎了口氣,“張院判說皇上腿上的傷雖不算特別重,,回宮後也一直有好好的醫治,但到到底是傷到了骨頭,皇上年紀也大了,傷筋動骨的,本就難愈合……”

說完這話,皇後小心的覷了太後一眼,見太後麵上神色莫辨,又遲遲沒有說話,沉吟片刻又道:“皇上方才發了好大的脾氣,一度還要把張院判治罪,兒臣勸了又勸,可皇上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兒臣怕……”

太後轉眸瞧了皇後一眼,“你過來是想讓哀家去勸勸皇上?”

皇後點點頭,“兒臣瞧著皇上那樣子,有些不放心,怕皇上盛怒之下,身上的傷更難好了。”

太後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皇帝是什麼性子,皇帝和哀家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若這會兒去勸他,隻怕他會當哀家去看笑話的,哪裏能真心聽進去哀家的話,你來求哀家去勸皇上,不如叫上幾個平日合皇帝心意的妃嬪,到皇上跟前去說兩句軟話,不必哀家這老婆子去勸有用?”

皇後笑了,“是兒臣蠢頓,多謝母後提點,”站起身,福了福,“那兒臣這便去讓人安排,先行告退。”

太後沒說什麼,隻微微頷首示意。

皇後又行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

皇後走後,已經過了未時二刻了,平日這個時辰,太後早就午休起來了。

太後見已經過了午休的時辰,索性也不睡了,看外頭太陽不算太大了,讓人叫了蘇妧過來陪她去逛花園。

慈安宮後院有一處不大的院子,院子裏栽了一些常青樹灌和四季花卉,夏季正是花開繁盛的時候,一進院子,便見一片姹紫嫣紅。

鍾嬤嬤事先讓人在你花園的涼亭裏擺了冰,又備了茶水和點心。

蘇妧陪著太後在花圃間轉了一圈,采了一束新開的蘭花,這才陪太後進了涼亭。

蘇妧伺候太後在涼亭裏坐下,怕天氣熱,手裏新摘的蘭花會焉掉,跟太後打了聲招呼,差了一個小宮女去尋一個花瓶,裝了水拿過來。

小宮女去後不久,抱著一個彩釉福祿壽紋觀音瓶趕了回來。

蘇妧從小宮女手裏接過瓶子,親手將摘了一捧蘭花,一支支插進瓶子裏。

蘇妧拆完話花,特意將瓶子抱到太後跟前,讓太後瞧。

就在此時,一個內侍引著皇後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

“母後。”一瞧見太後的身影,皇後便大喊出聲,微微一提裙擺,大步向涼亭走了過來。

若說方才皇後麵上帶著薄汗的樣子,蘇妧已覺得很是少見,那此時皇後提著裙,越過內侍疾步而來的情形,讓蘇妧看的微微一呆。

兩輩子見起來,蘇妧也沒見過皇後這樣失態的樣子。

“又怎麼了?”太後似是有些不耐。

“母後,出事了,出大事了。”

太後瞥了一眼神色慌張的皇後,“出什麼大事了?你倒是說清楚!”

皇後疾步走到太後身邊,俯身,壓低了聲音道:“方才經母後提點,兒臣原本是想叫上如貴妃、貞才幾個平日得皇上寵幸的妃嬪到皇上那請安,誰知方才兒臣到了貞才人那兒,卻發現她人不在,問她宮裏的奴才,一個個支支吾吾的,臣妾覺得事有蹊蹺,抓了兩個奴才動了刑,結果有人招出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