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百湖很困惑,不過還是乖乖地起身去關燈,然後在一片黑暗中,僅憑著窗外的月色摸回原來的位子坐著。
今天的月光很微弱,周百湖隻能看見杜仰亭流動著光澤的眼睛,以及那抹在烏雲遮月下時隱時現的紅色,還有他蒼白的嘴唇。
杜仰亭看著他許久,才虛弱地說:「……如果是林民安他們,我不會讓他們三番兩次親我。如果林民安問我能不能玩親親,我會揍他。」
周百湖笑:「大哥,你打得贏民安嗎?」
「打得贏,因為他不敢還手。」
「那……那現在還是一樣嗎?如果我問你可不可以……呃,玩親親?你會揍我嗎?」
「……你會還手嗎?」
周百湖有點苦惱:「當然不會。可是……」
杜仰亭沒讓他把話說完,他微微向前傾,乾燥的唇輕輕碰觸對方,那種摩攃的感覺有點癢,他有些茫然地微微張開唇,感覺到熱氣在兩人之間流轉。他還沒想到下一步該做什麽比較好,突然後腦杓就被往前一按,周百湖重重的親吻住他,乾燥的唇很快變得溼潤,然後被重重吮吻,舌頭被強迫撥弄,在嘴裏的敏[gǎn]中撩起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不是小學時候,被要求親一下兩下的蜻蜓點水。
周百湖的動作不算粗暴,但很煽情。
他能感覺到周百湖的熱氣包圍住自己,就像當初好久不見的周百湖一下火車給他的那個擁抱,不是小時候胖嘟嘟的包子,不是後來變瘦之後跟臭小鬼一樣的包子,而是厚實的,屬於一個成年男人的懷抱,陌生到讓他有點過於害羞到想逃走的氣息。
周百湖急切地起身,扶著他的腰將他壓向床鋪,當那暖暖的濕意蔓延到頸項時杜仰亭才突然睜開眼,輕推周百湖。
周百湖幾乎他一推就立刻醒了,眨眨眼很無辜地回望杜仰亭。
「你……」杜仰亭咳兩聲,試圖遮掩自己的不自在:「不錯嘛包子,呃,長大了還懂得……呃,用舌頭。找誰練習的?」
周百湖眨眨迷蒙的眼睛,思考很久:「……沒有。嗯,自然而然?」
杜仰亭臉上又一燙:「喔……喔我都忘了,包子你一向身體反應比大腦快。嗯,不錯,憑原始本能……」他又咳幾聲:「很優秀。」
周百湖雖然不太清楚杜仰亭的意思,不過總之是在稱讚他。於是周包子一聽到稱讚就笑得開花似的,然後滿心期待地問:「那大哥,我可以繼續──」
「不可以。」杜仰亭擋住他:「我想睡了。」他用眼神示意客廳。
周百湖一張臉馬上垮下來,可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永遠不能反抗杜仰亭。
於是他很喪氣地爬起身往客廳走去,臨出房門前還是乖巧地回頭,跟杜仰亭說聲晚安,才又依依不舍地離開。
杜仰亭呼了口氣,頭暈目眩地倒向床上。
這進度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要想想,消化一下。對,消化一下,他明天就會恢複了,也不至於敗得這麽慘,這麽位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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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進展TDT///////////////////////
香水湖(20)
周百湖裹著棉被,仔細想想今天的一切,覺得心底像是有人在打大鼓,心跳跳好快,血液也在狂奔。
這事情太好了。
好到讓他有點……睡不著覺。
事情真的這麽順利,進展成他想的那樣了嗎?真的是那樣嗎?可是都親了,嘴唇碰到嘴唇時那種柔軟的觸♪感彷佛還停留在嘴上,他也依舊腦袋發熱,全身都像在發燙,於是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周百湖,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