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聲音對她說:“姝顏,你忘了還要陪我走完這一生的嗎?”
“堅持住好不好?”
沈姝顏已經沒了知覺,她滿腦子都是這些年來走馬觀花的場景,被林珩止的聲音喚醒,沈姝顏輕輕換氣,喘過幾下,忽然用力。
接生婆喜極而泣:“快,看見了,殿下再使把勁兒。”
林珩止將她的手放在嘴邊,顫唞著親吻。
沈姝顏閉上眼睛,屋子裏傳出一聲孩子的啼哭。
這一覺,沈姝顏睡了整整三日。
期間太醫的衣領被林珩止拎了又拎,直到第三日下午,夜鶯剛送走太醫,就看見沈姝顏睜開了眼睛。
她睡得太久,眼睛裏頭一片血絲。
瞧著猛然落淚的夜鶯,四處看了看:“孩子呢?”
“孩子睡著呢,乳母在偏屋照看著。”夜鶯斟了杯溫水,輕輕蘸了些給她潤嘴,“您要起來坐坐嗎?”
沈姝顏搖搖頭,“林珩止呢?”
夜鶯抿著嘴低聲笑,想了想還是說:“方才公子照看小公子時,被尿了一身,眼下怕是在換衣裳呢。”
沈姝顏也跟著笑,那地方有些撕裂,眼下扯到傷口,疼的到抽氣。
夜裏,林珩止給她上了藥,抱著沈姝顏道:“嚇死我了,咱們以後不生了。”
沈姝顏攥著他的指尖,忽然發問:“珩止,若是我就這麼沒了,你……”
“那我就去陪你。”
林珩止摸摸她清瘦的臉,道:“現在想想都還是後怕,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我就去陪你,上天也好,下地獄也好我都陪你。”
沈姝顏有些倦了,半眯著眼睛笑著道:“那我一定要少喝些孟婆湯,免得來世忘了你。”
“不怕。”林珩止低頭親親她的嘴角,“我會記得你,不管什麼時候。”
沈姝顏靠在他懷裏沉沉睡去,林珩止卻仍舊慶幸的紅了眼眶。
親遍她的手指,半掩麵緩和情緒。
曾經所有人都說他心有白月光,但林珩止從未承認過,可事到如今,他無數次看著沈姝顏,才發現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這個人,早已經化為他心頭一顆祛不掉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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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林霂深後,沈姝顏在陰雨天氣下時常偏頭痛。
林霂深五歲那年盛夏,沈姝顏為他崴傷了腳,太醫檢查後說傷了骨,日後怕是會留下病根,那是林霂深第一次見林珩止發怒。
往日這孩子如何皮林珩止從不會責罵,畢竟小孩子天性,但今日沈姝顏傷了腳,他著實動了怒。沈姝顏愛子,舍不得林霂深受一點委屈,趁著她午睡,林珩止罰林霂深在書房裏抄了許久的書,直到沈姝顏醒來,他才叫起林霂深。
成婚之後,林珩止的脾性旁人愈發捉摸不透,京中人都知,林珩止手段狠,戰場殺伐果斷,唯一的軟肋便是那嘉和公主,他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