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跳進去把人撈了起來。

鄭纖沒嗆多少水,隻是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汩汩地往外淌血。

薛直是應付外傷的熟手,當下就拿了鄭繡的帕子,給她按壓住傷口止血。

鄭繡看她臉色煞白,趕緊摸她的呼吸,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便趕緊照著記憶中遊泳課教的救生課程,擠壓起她的胸腔,並給她做人工呼吸。

好在急救措施做了不到半刻鍾,鄭纖‘哇’地往外吐了一大口水,連連地咳嗽起來。

鄭繡又檢查了她的心跳和呼吸,見都已經恢複如常,總算呼出一大口氣。

鄭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人:“大姐姐,姐夫……”然後她很快就發覺了不對,眼前的鄭繡雖然渾身濕透頗為狼狽,可看起來太年輕,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再看姐夫,居然也是二十幾歲的模樣。

不對啊,這不對!

明明方才她閉眼之前,自己都已經三十歲了。而且大姐姐遠在京城,自己則是在澧縣,兩人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見過麵,怎麼會一睜眼,她就在自己眼前了呢?

鄭繡看她一張臉越發煞白,身子都開始簌簌發抖,便把她扶了起來,一邊吩咐薛直道:“你快去醫官請大夫,我先把纖妹妹扶回家。”

薛直點了點頭,交代鄭纖自己壓住額頭的傷口,二話不說就快步去了。

鄭繡慢慢地扶著鄭纖往鄭家的方向去。

鄭纖被她扶著,時不時張望四周環境。

鄭繡隻當她是驚懼過度,一邊走一邊柔聲安慰道:“纖妹妹,別怕,姐姐在呢。沒事了,沒事了……”

當回到鄭家,守在堂屋裏的鄭老頭和鄭老太就迎了出來。看到兩人這渾身濕漉漉的模樣,鄭纖頭上還破了個大口子,二老都是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鄭老太急的手足無措。

鄭繡道:“奶奶先和我一起把纖妹妹扶回屋裏去,阿直去請大夫了,應該也快到了。其他的,咱們一會兒再說。”

而此時的鄭纖,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的波瀾——爺奶明明在自己出嫁後不久便先後去了,眼下居然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自己這是在做夢?她的眼眶不禁就溼潤了。

鄭老太在另一邊扶住了她,見她慘白的小臉上淚水連連,忙勸道:“纖丫頭別哭別哭,到家了,什麼事奶奶都給你做主。”

兩人扶著鄭纖回了屋躺到炕上,鄭老太幫著鄭纖換了幹淨衣衫,鄭繡也回屋更衣,弄好後薛直也請了大夫回來了。

大夫給鄭纖檢查過傷口把過脈,說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並沒有大礙,就開了傷藥和一些定驚茶出來,傷藥是他聽了薛直描述的鄭纖的傷口隨身帶來的,定驚茶卻是要另外去抓的。薛直又跟著大夫去醫官抓藥。

大夫走後,鄭老太坐在炕邊抹眼淚:“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出去一趟就變成這樣了?我可憐的纖丫頭,這傷口這麼大,要是留了疤可怎麼辦……”

經過方才那一番事,鄭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可能真的回到了過去!此時的她仍然處在巨大的震驚中,說不出話來。

鄭繡就拍著鄭老太的肩膀安慰道:“奶奶別擔心,纖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鄭老太就拉著鄭繡的手說,“你們去張家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快說給我們聽。”鄭老頭也蹙著眉站在一邊等著聽。

鄭繡歎一口氣,就把在張家發生的事同他們說了。

聽完,鄭老頭冷哼一聲:“繡丫頭,你沒做錯,老二家的真是昏了頭,這樣的親事都上趕著把女兒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