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鄭全很有可能在外頭做見不得光的生意,問薛直有沒有辦法打聽一二。

薛直在這裏的身份隻是個獵戶,那確實是沒辦法,可鄭仁也知道他京城家裏來頭不小,法子路子應該很多。若不是為了家人,他也不會對他開這個口。

薛直倒也沒有猶豫,當下便道:“我來試試看吧。”他大嫂上回來的時候,就告訴他府裏在鎮上留了人,若是他需要幫忙,去說一聲便可。薛直雖不願意繼續用慶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過活,但鄭仁又不是輕易會開口麻煩人的人,顯然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他決定破例一回。

當然了,鄭仁覺得棘手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試探薛直家裏真正的實力……

*

朱氏回了娘家,鄭纖還有傷在身,鄭榮在家裏也沒人帶,鄭全一時也不會離開。

前後大概五天,薛直這裏就得了一封信。看過信上的內容,他也是心頭一驚,等鄭仁從書院回來,便把信拿給他看了。

鄭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鄭全居然真的敢敢販賣私鹽!這可是被抓到了就要掉腦袋的死罪!

☆、第064章

第六十四章

鄭仁腳下微微踉蹌了兩步,薛直扶著他勉強穩住身形。

鄭仁閉了閉眼,問:“這消息可屬實?”

薛直點點頭,“是我托家裏打聽的,江南沿海一代販賣私鹽本就屢禁不絕,這陳二就當地做的頗大的一個小頭頭。”

鄭仁一時也是心亂如麻,他怎麼也沒想法想到鄭全會有這樣的膽子!

薛直就那封信的最後一句話,專門提了一提:“當地官府已在暗中徹查,嶽父,咱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官府已經在徹查,就說明即便鄭全現在已經回來了,往後不再做那等營生,還是脫不了幹係。

鄭仁蒼白著臉道:“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注定是死路一條?

薛直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還有一個辦法,趁著還沒有事發,將所有涉案人員都……”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反正那些人都是難逃死罪的,在他看來早死和晚死並沒有區別。若是他出手,一定可以做到毫無蛛絲馬跡。人都死幹淨了,官府死無對證,查無可查,鄭全自然就沒事了。

鄭仁立刻道:“不可!”他讀了半輩子的聖賢書,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枉顧律法的事。

薛直沉吟不語。其實還有法子的,販賣私鹽這種罪,對平民百姓來說是殺頭大罪,但對掌權的勳貴和宗室來說,撈個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如今慶國公府都是他大嫂支撐門庭,動用家族的勢力,必然就要求到她麵前。屆時,他大嫂再讓他回去,他就不好一口回絕了。

鄭仁疲憊地揮揮手,“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薛直便收好了那封帶有家族印記的信件,回了屋。

鄭繡看到她爹一回來,薛直就跟他進屋去說話,便猜到了什麼,他一回屋,她便追著問:“你跟爹說什麼呢?是不是二叔的事查的有眉目了?”

雖然她爹和薛直什麼都沒跟她說,但那天她爹讓她把薛直喊進去,她就猜到她爹多半是要讓薛直查這件事。

薛直不善於對她說謊,因而隻是道:“你別問了,這件事有我和嶽父呢。”

他越是這麼說,鄭繡心底的不安就越是強烈,“你別瞞我,是不是二叔在外頭做的是違反律法的那種行當?”

薛直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