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的大雨,那裏地處低窪,犯了澇,收成減少是在所難免。可這澇災也是年年都有的,這個莊子的收成卻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薛直挑眉,“他們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敢欺瞞上頭。”
鄭繡停下手裏的活兒,認真道:“不一定是欺瞞。我也打聽清楚了,這個莊子的管事是公主一個陪嫁的宮女嫁的人家。或許是公主寬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所以你沒問我就沒同你說起。”
薛直不滿道:“賞下人也不是這麼個賞法。主子要給了,下人拿了才是本分。咱們不給,他們卻擅自做主,那就是僭越了自己的本分。這樣的人不能留!”
鄭繡安撫道:“怎麼說也是公主那邊的人,你最好不要就這麼兀自動手。”本來她也沒怎麼上心,但是昨天薛直沒打招呼把薛勉帶了出去,貴和長公主就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如今她就覺得事事應該更小心才是。
“那你的意°
薛勉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府裏的師傅是帶我學過一段時日的……”隻是後來他覺得太吃苦了,央求這他娘說不想學了,就給算了。
薛直心領神會地道:“學拳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雖然剛開始苦了些,可後頭卻是受益無窮。你看二叔受了傷,不過將養了這麼幾天,現在不也什麼都無礙了麼。”
薛勉又問:“二叔,那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薛直點點頭,寬了衣帶,解開上衣,讓他看了看自己包紮了繃帶的上身。
薛勉跪坐起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二叔傷在胸口啊?”
薛直點點頭,然後又聽他問:“二叔為什麼要打這麼結?”
薛直低頭一看,自己胸口是鄭繡打的蝴蝶結,一時有些尷尬地道:“是你二嬸包紮的,她打著玩的。”
薛勉‘哦’了一聲,沒再追問。其實心裏還有些羨慕他二叔。二叔受了傷還有二嬸幫忙呢,他自己受了傷,他娘隻會讓丫鬟奶娘來做這些事……
一大一小說了會兒話,薛直道:“二叔這兩天要出門一趟,要過幾天才回來,到時候再來看阿勉。”
“二叔去哪裏?”
對著薛勉,薛直就不好說自己帶著妻兒出去玩了,怕這孩子不能去,心裏難受,便道:“二叔去莊子上視察一下,要小住幾天。”
薛勉乖乖地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在他看來,莊子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前他身邊有丫鬟做事不盡心,就是讓他娘送到莊子上了。
“二叔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我娘說那裏都是做粗活的人和受罰的下人,是不好的地方。”
薛直便道:“對啊,所以二叔才要去視察視察,看看那些人有沒有把活計做好。”
薛勉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二叔早去早回。”
薛直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那阿勉在家也要乖乖養傷,等二叔回來了,可就要帶你習武了。”
薛勉就拍著小胸脯保證道:“等二叔回來,我一定就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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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的天,一日冷似一日。浩夜堂眾人卻其樂融融地準備著外出的事宜。
茗慧等人收拾了好些東西出來,塞滿了一輛裝貨物的馬車。
一家子分了兩輛馬車,鄭繡和粉葛、白術一輛,薛直和薛劭一輛。隻是這對父子倆都不愛坐著,見出發的這日日頭暖和,便共乘了一匹馬,打馬慢悠悠地走在鄭繡的馬車邊上。鄭繡擔心薛直的傷勢,時不時撩開車簾叮嚀他兩句。
他們要去的莊子就在京郊,雖然走得慢,但過去也不過就是半日的功夫。
車內墊了綢緞軟墊,粉葛在鄭繡身後塞了團花的大迎枕,白術在車內沏茶,倒也不覺得顛簸難受。
鄭繡看她們的神情也是難得的高興,便道:“你們若是覺得在車裏無聊,就坐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