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賬本,一共有兩本,一本是他司家的所有開銷,是交由他的正配夫人管理。
還有一本,就是朝堂所有官員的俸祿賬本。
顯然,眼前這一本,就是那本朝堂所有官員的俸祿記賬。
他雙眸陡然間眯了起來,瞪向拂衣:“我司家的賬本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忽然間,他危險的眸子朝著司遠成瞪去,恨鐵不成鋼的握著手中賬本,朝他狠狠砸去。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我讓你拿著賬本去把妹!”
“銀子再多是你的嗎?那是皇家官銀,文武百官的俸祿!你個不學無術的玩意!”
拂衣看不下去了,臉皮狠狠的抽動。
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娘娘格外看重這個二品戶部尚書司政吉了,這老男人完全就是娘娘的翻版!
太無恥了!
太特娘的無恥了!
“司尚書,賬本裏麵的記賬,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經過拂衣的提醒,司政吉趕緊認真的又看了一眼賬本。
這一看之下,臉色更加不好了。
聲音沉的恨不得能結出冰花來:“官員的俸祿銀兩怎麼多了這麼多?”
雖然這件事,他都是交由他的心腹管家去辦的。
但是,官員的俸祿,還不包括哪些一品以上,和有爵位的皇親國戚。
哪怕賬目他也很少看,但是多少名官員,該發多少俸祿,明眼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又更何況,那賬目的右下角,還有被人故意圈出來,寫上的,總共貪汙三十二萬兩官銀。
他就更一目了然了。
那娟秀的字體,光是看這清秀的筆跡,就能聯想到這字體的女人,該是如何的花容月貌。
“是你?”
司政吉眸色漸冷,眉眼中,再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溫度出來。
“爹,我....”
“不是他。”
拂衣淡淡的開口。
拂衣話一出。
司遠成滿是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她。
她將自己帶到父親的麵前,不就是想要向父親揭露他的罪行嗎?
明明就是他和司管事聯手做假賬,為什麼說不是他?
司政吉憤怒的拿手指著他,氣的差點跳腳:“你看啊你看啊!他都緊張成這樣了,怎麼不是他!肯定是他!”
拂衣:“....”
司遠成不敢抬頭,聲音顫顫的開口:“爹,我——”
“這就要好好的問一問,司尚書你身邊的那位心腹管家了。”
“司管家?”
司政吉停止叫囂,看了她一眼。
沉默片刻:“比起司管事的為人,本官還是覺得,司遠成能做出這等欺師滅祖的齷齪行為來!”
“官員的俸祿官銀,一直都是由司管事在打理。司遠成身為府上最不受寵的二公子,司尚書覺得,他有那個能耐碰賬本嗎?”
聽拂衣這麼一說。
司政吉眯了眯眼:“這麼說,當真是他?”
“娘娘的話,還會有假嗎?”
拂衣一聲冷嗤。
娘娘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司政吉臉上劃過一抹痛心的神情來。
司鶴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一直被他給予重任。
“唉。”
他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疲倦神色,像是一時間,突然間蒼老了十歲。
“沒有想到,本官與他,到底還是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