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心跳感覺,再一次,仿佛要衝破她的身體,跳出來。
“你為什麼會在宮裏。”
認知裏的他,應該是待在國師府足不出戶,隻有遇到重大事情,皇帝召見他,他才會出府。
而且,她每次來,他都在這,每次都這麼準時。
就像是根本沒有走過。
想到這裏,閔姝秀眉微挑,望著眼前的俊美男人:“你該不會是,一直沒有走吧?”
她隻是這麼隨口一說。
誰知,君蕭卻是低首淺笑,薄唇彎起:“嗯,我一直不曾走。”
“真的沒走?”
閔姝詫異:“你在等誰?”
她絕不會自戀到以為這個男人在等自己。
君蕭垂眸向她看來,聲音很輕,很柔:“在等,該等的人。”
“該等的人?男人還是女人?”
君蕭這次沒有再回她的話,看著她,低笑不語。
閔姝想,應該是女人。
若不然,男人直接可以稱兄道弟,他完全用不著用這麼溫柔的神情,像是回想起什麼美好的事情一般。
“她叫什麼名字?”
聞聲,男人似是一怔,漆黑溫柔的眼眸那一瞬,似乎是劃過短暫的掙紮。
“時間太長,忘記了。”
他輕輕開口,低沉喑啞的嗓音好似穿過了無盡的滄桑之感。
“忘記了?”
閔姝蹙眉:“名字忘記了,那總該記得長相吧,若是不記得長相,即便等到了她,你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她話音才落下,就聽到男人似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柔和低沉的嗓音,隻剩下了寂寥和落寞。
“長相也不記得了。”
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以至於長到,忘記了她的名字,忘記了她的長相。
隻隱約記得,腦海裏,依稀會浮現的身影,久遠而又模糊。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炙熱跳動的心髒,時刻提醒著他,一定要將她尋回來,千山萬水,不惜任何代價。
閔姝:“.....”
對上男人清雋的眉眼。
閔姝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會兒。
這家夥雖然很神秘,但是看這長相,怎麼說也不會超過三十歲吧?這才多少年就忘了?
這是得到了傳說中的健忘症?
健忘症啊!
這是病啊!
得治啊!
想到這,閔姝很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怪病。
很是鄭重其事的開口:“兄弟,你實在是太可憐了。”
果然,上天不是偏心的。
給了人一副完美的皮囊,總要讓他有點缺陷什麼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突然就平衡了許多。
君蕭微微一怔,對上少女眼底流露出來的心疼色澤,輕輕啟唇:“可憐?”
“是啊!你還這麼年輕,就把自己喜歡的人給忘了,可不是可憐嗎?不過你放心,以我周遊它國三個多月累積的經驗,有一句特別好的話送給你,好像叫什麼來著?”
“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總會再替你打開另外一個窗戶。你放心,隻要你堅持不懈的努力,總有一天,那個女人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她真的,會再次回到我身邊嗎?”
他墨色深黑,如夜裏的剪影。
深邃的黑眸,望著她時,有炙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