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安的種子一經投入人心,便發芽生根,讓這群同是受難的災民產生危機意識,成
千成百的人猶豫得捉著錢,不知該不該買。
連壬鳳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睜著眼一時難以決斷。
淩羅卻放聲大笑,出言譏諷:「你說這水有問題,那我請問你能不能提出證據?或者你
當眾試驗給我們看,讓我們看看把這些水喝了會怎樣?」
飛炎狠狠瞪著淩羅。
『這家夥!他明知道自己是龍族,哪會受此小小毒素影響,但是他居然逼自己要親身試
毒,就算自己真喝了這所有的水,也試不出成果來。』
無語沉怒的飛炎,與淩羅對視良久。
淩羅無懼得回視,然後帶著一貫特有的魅力笑了。
「我知道你是想騙大家說這水有問題,教我們都別喝,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獨吞,是吧
?」
一聽到獨吞的話,災民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痛苦本容易磨損人的理智,更何況在饑渴
交迫之下,一聽到有人想獨吞,人類求生的天生本性,立刻將阻礙自己生存的對象視為
敵人,災民們紛紛以驚怒表情瞪視飛炎,人人眼裏早已燃起不祥的戰火。
「不信我的話就算了。」飛炎不想與淩羅爭辯,這分明刻意挑起紛爭的話題,因為他所
保護的對象,畢竟隻有一個人而已。
於是飛炎轉身直接對壬鳳羽說:「別人怎樣都無所謂,但是隻有你不準喝。」
「嗬嗬嗬!」淩羅笑得非常開懷,好似聽到最荒謬的笑話。
「我說飛炎,你提不出證據來,把別人都當傻子,連小羽也是嗎?」
淩羅一手搭在壬鳳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肩上,一手環指著其它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
為淩羅的聲貌氣勢所惑,早已將飛炎看成是妖言惑眾的人。
圍觀的人立刻如馬蜂般紛紛舉刺攻擊著飛炎,批評著飛炎為何如此自私,想欺騙大家獨
吞水糧,用心惡毒非常,甚至有人準備舉起拳頭教訓飛炎一頓,越縮越小的人圈包圍著
這三人。
但飛炎絲毫不理會,那冷俊的眉目依舊冷靜,而且堅持得看著壬鳳羽。
「我……」壬鳳羽不知道該做何響應,他該相信飛炎的好?還是聽信淩羅的話
呢?
淩羅低身俯近壬鳳羽耳邊,擔憂的勸告著:「小羽,別理這個瘋子!他一路上老是對你
頤指氣使的,你也受夠了他的氣,事實上,他到底是什麼人,你都沒弄清楚,就隨隨便
便相信他會幫你,太危險了!說不定他是個危險騙子也不一定。」
「仔細想想,他說過要幫你去天界求雨的話,不僅未曾求到雨,而且求雨的方式也匪夷
所思不是嗎?說不定這是他一貫眩惑耳目的獨特把戲,欺騙了單純的你!」
那親切又溫暖的聲音,如果有一百個人聽到了淩羅說話,就有一百個人會為淩羅的話所
感動,這樣為自己著想的人如何會害自己,那是淩羅叫人永遠對他百依百順的能力之一
。
令人無法懷疑的真誠好意,是那樣的包裹在敏銳的言語之下,可以偽裝的樸實無比,也
可以華而生姿,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淩羅可以比木頭人更木訥樸實,也可比最善辯的人
更舌綻蓮花。
比起來,絲毫無法提出證據叫人不喝水,行事也無法讓人折服的飛炎,實在是差得太多
。
在淩羅舉出種種飛炎奇怪行為的例子後,飛炎聽了,也提不出任何一個可信證據反駁,
隻是保持一貫的沉默。
飛炎知道,淩羅就是希望壬鳳羽,能懷疑飛炎一開始就居心可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