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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倆的。可是。他心裏一直把他們當做親人一樣對待,若不是母親現在提起父親,他幾乎忘掉這件事了。

秦錚對這句話從來沒發表過意見,永遠都是麵無表情的聽著,秦喆也不敢問他。

母親臨走前的一個星期,幾乎都是在沉睡中度過得,沒再清醒,大多數時間,兄弟倆就這樣坐在她身旁,怔怔地坐著,不說話,也不敢隨意閉眼。直到一個夜裏,他倆都在,這或許也是一種感應,他們握著母親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在用力握他們,像是也不放心離開似的。

一次又一次,很明顯的力道,即使她一直未曾睜開眼睛,但卻本能得牽掛著兩個兒子。後麵,心電圖機發出一聲尖銳得響聲,他們兩個都沒有動,就這樣在旁邊看著她,慢慢沒了呼吸。死亡並不稱得上突如其來,他們早有了心理準備,卻也正因為如此,那種鈍痛如同一個模糊地傷口,一下又一下,被一把繡了的刀子割下去,劃不出很深的傷口,但疼痛異常。

送走了母親已經是十二月份,秦喆的導師打了電話回來,一邊說些節哀順變的話,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他要不要幫忙辦下期末考試的緩考。秦喆終究是拒絕了。

幫母親處理完了後世,兄弟倆最後一次回到那個小院。秦錚捧著母親的骨灰盒走在前麵。院子裏的東西還和過去一樣,除了沾染的些許灰塵,幾乎沒什麼不同。

冬天天冷,後院的地裏幾乎沒種什麼東西,這時節,母親喜歡窩在家裏,繡些花色打發時間。隻是後來眼神不好,才漸漸棄了。秦喆想不出來,那些隻她一個人在家的日子,母親是怎麼度過的,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沒人在她身邊陪她說話,院子裏除了孤獨再無其他,她不善交際,在村裏也沒幾個朋友。

“哥,和我一起去北方吧,我讓寧川幫忙租好了房子,租金不算貴。你到了那邊再重新找工作吧。”秦喆鼓起勇氣,提出了自己的提議。

秦錚沉默著卻不說話,許久才問他:“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秦喆想了想,搖搖頭,“等以後有機會,可以回來看看。”

收拾好了家裏的東西,秦錚在大門上落了鎖,兄弟兩人沉默著往村口走去。

秦錚最終答應了秦喆,陪他一起離開這裏,到他大學所在的城市,因為沒有父親,兄弟倆和宗族的交往從來不深厚,這樣離開,也不會有多少人來相送。偶爾遇到村裏的熟人,打個招呼,問一聲去向,便也過去了。這塊他們生活了多年的土地,待到失去了母親,好像突然失去了家鄉的含義。

第 35 章

乘火車北上,兄弟倆的心情都跌倒了低穀,一路上幾乎沒有交流。秦喆打電話給寧川,再次確定房子的問題,因為決定匆忙,他隻好拜托寧川幫忙找合適的房子,還墊付了三個月的房租。

這座北方城市的房價比秦喆家鄉的高些,寧川也是費了些唇舌,才談下一個合理的價錢,位置在他們大學的旁邊,離著市區稱得上偏僻,因此略微便宜。

下了火車,秦喆帶著秦錚去了那房子,六十幾個平米,兩室一廳,客廳很狹小,裏麵的家具還算齊全,隻是一些生活用品要另外購買。也不知是不是不習慣北方的天氣,秦錚一下火車就發起高燒了,好不容易撐到租住的房間,一下子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秦喆將行李丟在地上,查看秦錚的情況,看他眼圈浮腫,臉色蒼白,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是緊緊皺著,一臉憔悴不堪的模樣。秦喆愛憐地伸手撫摸秦錚的眉眼,輕輕歎了口氣。

從此以後,他們隻剩下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