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你吃吧,不夠的話還有。”
虧他上一世還對她這麼好!小白眼兒狼!
“真的?”薑予辭抬頭看他一眼,笑彎了眼,“那多謝啦。”
她笑吟吟地拿起了一旁的烏木包銀箸,夾起一個水餃放入口中。
舌尖感受到麵粉的味道的同時,牙齒也刺破了外層的麵皮,薑予辭睜大了雙眼:“唔——生的!”
喜婆連忙捧來痰盂讓她吐出來。
薑予辭擦了擦唇角不慎沾上的一點麵粉,抬眼看到燕華笑得開懷的模樣,再結合自己剛才無意識喊出來的那句話,當即就明白了是什麼意=
少女溫熱的身體帶著不大的衝擊力倒進他懷中,裹挾著一股春日的花香,卻又並不顯得濃烈,隻清甜又爛漫,讓人覺得她仿佛是一首春日裏燦爛美好的歌謠。
掌下是柔軟的腰肢,像雲,像水。
燕華有片刻的出神,直到懷中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揪著他衣服上精致的刺繡囁嚅著開口:“陛、陛下,奴婢……”
——燕華站起身來,走到薑予辭身邊。
大抵是因為頭上實在不舒服,她一個勁兒地揉了好半天的腦袋。一邊揉著腦袋,她一邊瞧著銅鏡,看到身後那個紅色的身影,眼中不由得劃過了一絲訝然。
“頭上不舒服嗎?”燕華站在她身後,低低問道。他將手指穿過薑予辭烏黑的發,輕輕按壓在她的頭皮上,指尖不慎與她的手指相碰時帶來的觸♪感幹燥而溫暖。
薑予辭渾身都僵了一瞬,手指被他觸碰到的地方忽然不自覺地一酥,隨後便漸漸發起燙來。
仿佛是被火苗燙了一下。
大約是她太久沒說話,讓燕華誤以為她不曾聽清,便稍稍抬高了聲音又問了一次:“是頭上不舒服嗎?嗯?”
性子帶點驕傲張揚的少年此刻的聲音意外地溫柔,像是傍晚晚霞正開得絢爛的時候,春風輕輕地拂過江麵,吹動了寒鴉羽,吹軟了蘆葦枝。
薑予辭抿了抿唇,輕聲應道:“……嗯。”
她輕輕把原本埋在發間揉著腦袋的手拿下來,燕華便開始為她按著頭。他的動作不急不緩,力道輕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還時不時地去梳理她的發根,以讓她的頭皮能更好地放鬆。
薑予辭不知道燕華怎麼突然要這麼做。
她隻是安靜地注視著模糊的銅鏡裏,她身後的那個少年。寬廣柔軟的紅袖輕輕地拂過她的耳垂,一陣馥鬱的香氣隨著衣袖翻動帶起的微風漾入鼻端。
揉了約莫小一刻,薑予辭見他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連忙開口道:“已經好多了,可以停下來了,揉久了你的手指怕是也酸了。”
燕華的動作頓了頓,應了一聲收回手:“這沒什麼的,我又不累。倒是你,如果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可別忍著。”
說著,他掩在廣袖中的手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又用拇指去揉了揉關節。
酸。
薑予辭沒發現他的小動作,隻是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燕華便轉身去吩咐人進來把那些已經冷了的菜肴撤下去收拾好桌子,又吩咐了人抬水進來洗漱。
等等。
洗漱。
坐在一旁聽著他吩咐的薑予辭忽然渾身僵硬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晚是不是,是不是……要……洞房……
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柔軟的下唇,薑予辭的手都攥成了拳頭,幾乎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明知這是必須要做的……可她就是害怕。
正在胡思亂想間,下人們已經把熱水抬了進來倒進了屏風後的大浴桶裏。嘩啦啦的水聲喚回了薑予辭的神智,她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燕華的方向,猝不及防地,就和他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眉眼綺麗的少年勾了勾唇角:“你先去洗漱吧。”
薑予辭怔怔地點了點頭,咬了咬唇,還是轉身進了後頭的屏風。
蜀繡屏風影影綽綽的,她看著那冒著嫋嫋白氣的大浴桶,雙頰不爭氣地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