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辭有些羞窘地往被子裏縮了縮,剛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發現了燕華的舉動。
這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一點回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好像是被癢醒的吧……
薑予辭看向燕華,語帶懷疑:“你剛才回來之後,坐在我床邊上幹什麼?”
燕華默默地再次收回手,眼神無辜:“我沒幹什麼啊。”
薑予辭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就是在玩我的頭發!”說完,她還瞪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不明白,燕華為什麼對她的頭發/情有獨鍾。明明他自己也有啊?
燕華聞言,輕笑了一聲,傾身在薑予辭發頂落下柔軟的一吻。
分明吻的隻是頭發。
分明沒有多麼親密的接觸。
分明隻有那麼一點細微的癢意。
可,薑予辭的臉卻一下子紅得像是三月裏的豔桃花。一股子酥酥|麻麻的癢意從他的唇落下的地方開始,宛若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下,幾乎隻在轉瞬間就傳達了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僵硬了。
好半晌,薑予辭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她又羞又窘,不禁飛過去一眼:“秦王爺,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燕華彎了彎唇角。屋子裏沒有點燈,隻殘存著一點溫柔的暮色,而就連這點光亮也被輕軟的紗幔過濾了,於是床榻之間就更顯得昏暗了幾分。在曖昧不明的光線裏,他俯身下來,把她逼在床角,聲音壓得極輕:
“我不沉迷女色,隻沉迷你。”
晦暗的光線裏,薑予辭隻能看得清他五官一點模糊的輪廓,但即便如此,依舊可以窺得其間的那份俊秀。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定然是笑著的,那一雙漂亮的瑞鳳眼本就有幾分不笑似笑的味道,此刻更是彎得好看,波光流轉,顧盼神飛,連薄唇也勾起一個溫柔卻也輕佻的弧度,真真容色逼人。
她微微仰起頭,借著昏暗天光掩飾了自己麵頰上的淺淺紅暈,而有些不平穩的呼吸卻出賣了她——畢竟兩個人靠得這樣近,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清淺的呼吸拂過自己的麵頰,兩個人之間的空氣都在交纏融合——但她還在強撐著,甚至有些挑釁地反問了一句:“我不是女色嗎?”
燕華低低笑了一聲,聲音是真的很輕,卻讓她恍惚間竟然有耳朵都被震得發麻了的錯覺:“卿卿嬌麗,但嬌麗之上,更有雍容、嫵媚、清雅……”
他一個詞一個詞地給她數過去,明知道他這是在逗她,薑予辭還是聽得心裏頭越來越不爽,瞪著他道:“再說我咬你了!”
燕華笑得越發開懷:“你來啊。”
薑予辭一時間惡向膽邊生怒從心頭起,又帶了幾分玩鬧的心思,當真撲上去對著燕華修長的脖頸咬了一口。
她咬的力道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重,甚至連個淺淺的牙印都沒留下,卻讓燕華禁不住“嘶”了一聲。
薑予辭頓住動作,稍微後退了一些仰起頭看他——隻可惜現在光線越發昏暗了,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遲疑著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燕華卻沒回答,隻是俯身印上她的雙♪唇。
……然後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換來薑予辭一聲抗議的“唔”。
“起床,吃飯。”隻咬了一口,燕華就鬆開薑予辭,一麵揉了一把她的頭發,一麵笑道。
他起身,取火點燈,眉眼低垂,搖曳的暖黃色火光下,白皙修長的手指也被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芒。燭火點燃,暖光便自下而上,一點點照亮了他精致的下頜、好看的唇,和漂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