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從這兒出去拐過兩條大街就是,府門上寫著大大的趙府兩個字,怎麼啦?想結識啊”
“噢,不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城西,拐過兩條大街?不是就“易原綢緞莊”的隔壁大街嗎?可笑啊,可笑,我千算萬算,千躲萬躲,離得城東李府遠遠的,離得小清遠遠的,想不到躲到趙明誠家隔壁街來了?這豈不是太好笑,太諷刺了嗎?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我彎下了腰,撫掌大笑,笑得肝腸寸斷,眼淚直流,幾個姑娘被我笑蒙了,不哭了,連同老鴇在內一同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不管不顧,繼續笑著,笑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笑得嘴幹了裂了,肚子縮了痛了,才停了下來
“離公子,你笑什麼,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嗎?”老鴇問我
“我笑你呀,歐巴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視財如命,隻會無休無止的從姑娘們身上榨取好處的吸血鬼,沒想到你的心思居然這麼好,這麼有愛心,我要愛上你了怎麼辦?”我胡掐,我隻能胡掐,胡掐一向是我的專長不是嗎?。
四個姑娘被我逗笑了,老鴇也被我逗笑了,情神中竟是她這個年齡難得有的嬌羞“離公子,你這張巧嘴喲,真是要讓人愛死了,難怪春花她幾個要在這吃味了,老娘要是再年輕個二三十歲,隻怕也要奮不顧身的愛上你了”
《琵琶行》
“歐巴桑,我想見見雨裳姑娘,麻煩你去幫我通傳一下好嗎?”
這兩天聽了太多關於她的事了,生意不生意的完全拋在了腦後,我隻是想見見她,單純的見一見這個人。這個有著怎樣的魅力,能讓趙明誠都曾為之著迷,太學放學連家都不歸,還想著要贖回家,日後會不會成為小清的情敵的女子。
“離公子,前兩日雨裳姑娘選了你,你寧願陪高公子喝花酒也不去,你既然沒那份心思,就行行好,別再招惹她了,她已經被趙三公子的傷得夠重了,若是又被你給傷了,隻怕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這老鴇今天的話每一句都那麼在理,那麼中聽,我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甚至有些親切和愛戴起來,我走過去搖著她的胳膊,耍起了賴皮:“歐巴桑,你誤會了我了,陪高公子隻是因為他長得很像我那短命鬼大哥,你也知道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我怕再也見不到那張親人般的臉了,情非得已才拒絕雨裳姑娘的,若是她為此生氣了,要打要罰我都接受,歐巴桑,求求你了,你幫我再去說說好嗎?好嗎?”說著又煞有介事的掉了兩滴眼淚,是啊,隻有天知道我有沒有哥哥。
老鴇笑了:“好了,離公子算我怕了你了,你就是我的克星,我這就去說說”
老鴇走了,我和春,夏,秋,冬聊起了天,又陪了幾多不是,答應從此以後對她們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真心把她們當做朋友般對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三言兩語又把她們給弄哭了,這回不是生氣是感動,她們說從來沒有人對她們說過如此尊重和體貼的話,為了我這番話讓她們去死都行,
我再一次深深體會到了這古代下等人的悲哀和淒涼,做人最起碼的人格和尊言,在她們眼中從來就是奢望,我待人平等這一點輕而易舉的就贏得了所有人的真心和喜歡。
一盞茶的工夫老鴇回來了,輕輕的對我搖了搖頭,說:“離公子,走吧,雨裳今天挑了李三和張福兩位老爺”=思=兔=在=線=閱=讀=
“兩位?李三,張福?”站在我旁邊的秋月驚訝的叫了起來,“媽媽,雨裳姐姐是不是瘋了,打那年中秋節她從王府回來訂了那個奇特的規矩後就從來沒有一次同時招呼過二個人的,況且這李三,張福是什麼人她還不知道嗎,平時園裏的姐妹們都不待見,她怎麼會挑上他們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