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抬起頭,四顧茫然,自己身邊,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遊樂場的焰火又砰砰的響了,何曉年盯著暗了的天空,今年北方的春天來的格外的晚,晚到大家已經不抱希望於她的出現,何曉年沒去擦眼淚,就讓他們那麼流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何曉年不一樣,他從來想哭便哭,不想哭,打死了,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隻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惹到他傷心處的,竟都是那麼小的小事。

奶茶繼續唱著“你不知道吧後來我都一直在想,跟你走吧,管他去哪呀……”

是呀,你不知道吧,後來我都一直在想,跟你走吧,管他去哪呀……

那些水汽氤氳的大風凜冽的夏天,是誰陪我笑著鬧著跑過學校後的林蔭路。

那些日光微熹的早晨,是誰在鐵路口斜背著書包等我一起走餘下的路。

那些日記本上發了黃的照片,是誰和自己的笑臉挨的那樣近……

那些那些那些……那些幾乎過去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誰陪在身邊……

閻暉走了,並不是沒有告別,並不是化友為敵,隻是那之間的距離,莫測的讓人一時間摸不到頭腦,讓何曉年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到底是誰丟下了誰?

何曉年不知道是該懷念一份名存實亡的友情,還是唏噓一場早早夭亡在萌芽裏的愛情,他想不明白,自己對閻暉的感情,其實那多於友情,又絕不是愛情。隻是閻暉不想再陪自己繼續懵懂下去了,他決定弄清楚,要一個答案,回答是YES,那麼他留下來,繼續一個新的世界,可是回答是NO,他就走,於是何曉年的世界,崩塌了。

永遠害怕別人離開自己的何曉年,總是在發現自己將要陷入一段感情的時候及時抽身,哪怕那會很痛很痛,生不如死,但長痛不如短痛,對於他來說,與其被人離開,不如自己早日抽身而退,這是懦弱者的托詞,卻是膽怯者最好的自我保護,何曉年做的徹底,閻暉用了20年,也未取得他對他完全的信任,或許,這一切都隻是證明,何曉年無法相信他自己,所以,也沒辦法相信別人……

我若回頭,你還在不在?

這是一個不可能的假設命題,對於過去,還要問一個如果……提問的人其實心裏早就有了答案,與其說是不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不如說,隻是不相信他自己。

何曉年就是這樣的人,他可以一個人在夜裏對著萬家燈火身處黑暗的四野裏哭,卻不能一個人坐在屋裏裏傻笑,他寧可相信蚊帳外的一隻蚊子晚上一定會吸到自己的血,也絕不相信自己可以把這隻蚊子打死。

CD機聲音越累越弱,最後終於停了,何曉年迎著風發現,眼淚已經幹了,聽說人類哭泣的極限隻有15分鍾,超過這個數字,總會間歇性的停一停,人生又何嚐不是諸多個十五分鍾,你這個十五分鍾笑,停一下,下一個十五分鍾,也許就是哭,無論哪個十五分鍾裏,你都可以想說,反正也不過就十五分鍾……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一切都會過去,我們最終都要跟陪伴我們許久的死亡而去,沒人有例外,天空裏的星亮了起來,樓下麵的草坪上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一會,橘黃色的暖光忽閃忽閃的亮了起來,有段距離,看不太清,盯著看了一會,鼓鼓漲漲的孔明燈一個個晃悠悠的升到了空中,這些人的笑聲,聽起來那麼幸福……

何曉年看著孔明燈越飛越遠,變成一個暖黃色的星星,默默的許了個願望,然後揚起嘴角,哼起那首剛剛聽過的歌……“你那傻氣,我真是想念……”

網遊?網遊!

網遊?網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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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年最近日子過的有點頹廢,事情很多,但是都不想做,俗話說就是無聊……

於是就玩個網遊吧,還上學時候,玩過的遊戲現在升級到了第二部,以前的遊戲賬號居然還記得,上去了之後送了限量坐騎,醜不拉幾的,騎著到處逛遊,不知道參加點什麼,自己練的門派如今已經幾近絕種,有人組自己刷棋,剛張口說,我好久沒玩了,人家就自動自覺退隊了……

逛了逛,覺得虛擬世界和現實一樣無聊,應該做的任務一堆,不過,和現實裏一樣,懶得做。

老朋友很多,一個都找不到,剛要退,一個不認識的名字,問“你是本人麼?”“是啊。”“不是說不上了麼。”“恩。來看看,你是?”“你猜……”心裏有了個名字,可是沒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說了句“居然還有人認識我啊……”“那是”“你是萋萋吧……”“恩,是我啊”“我猜到是你……”閑聊幾句,見了一麵,然後各自分手,老友見麵,互相問了問近況,然後終於心裏不再那麼涼,決定換個區從頭開始,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現實世界裏人不能重新出生一次,網遊裏確是可以的,建了新人物,下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