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擔憂的回答道:“我怕陛下朝令夕改。還有,當初渠帥火燒廬江,進而又再次火燒安樂城,渠帥凶名早已傳遍天下,所以渠帥現在肯定被天下士子所看不起,甚至會有人暗地裏使絆子,陷害渠帥。”
聞言,魏興暗自苦笑,自己放火燒城都是事出有因,而然自己有事蛾賊出身,為天下所厭棄也是應該,但是魏興心中還是非常不平衡,刻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對滿寵說道:“沒什麼,士子們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又不是大姑娘,何須看他們的眼色行事。”
話畢,魏興看著滿寵,滿寵見此歎了一口氣,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許定見此拉著許褚也告辭離開。文稷和龍凱待在原地有些尷尬,魏興隻好說道:“回去吧,帶我給伯父問個好。”
文稷聞言便吩咐龍凱前去準備,趁著這個時候,文稷來到魏興的耳邊悄悄地說道:“渠帥,其實滿寵所說的並不錯,你是蛾賊,還是蛾賊中最為厲害的一個,從東郡開始一直到南陽。”
“你一直連續擊敗官軍,尤其是兩次放火燒城,天下蛾賊中的尚能存有號召力的除了大賢良師張角,也就隻剩你了。”
“到時候你去河東郡任職,萬一有世家大族借著你的名聲起事,你該怎麼辦,依我看你還是帶著那剩餘的八百老卒吧。以防萬一,博平話說至此,剩下的渠帥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文稷對魏興使了一個大禮,魏興見此慌忙想要攔住,但還是慢了一拍。文稷行完大禮,轉身便向龍凱的方向走去。
魏興一人孤零零的呆在原地,這時步家二百餘人以及八百老卒和一百騎兵漸漸來到魏興的身邊。魏興看著一個個滿是希望的目光,心中的弦突然繃緊,頓時有一種窒息感彌漫在魏興的身邊。
就在這時,一直大手拍在魏興的肩膀上,將魏興的魂喚了回來。
魏興回頭,見竟是臧霸在自己身後。魏興笑了一下,轉過身,見一直跟在臧霸身後的廖化不在,頓時神色黯淡,問道:“走了?”
臧霸麵色不改的回應道:“都走了,就剩下這些從東郡出來的老兄弟,還有這些被你脅迫的步家子弟。”
話畢,臧霸走到步家一位儒士的身前,攬著其脖子來到魏興的身前。魏興見此笑了一下,問道:“怎麼,除了慶平兄弟,步家還有英才?”
臧霸點了點頭,順勢退了一步,隻剩魏興和步家儒士在一塊。魏興打量著眼前的儒士,見其和步家上任家主有幾分相似,指著儒士,皺著眉頭問道:“你,我看你怎麼這麼熟悉?”
儒士聞言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支支吾吾地說道:“在下和步正乃是兄弟,小人步方,見過渠帥。”
說完,步方微微抬起自己的頭,看向魏興。見魏興一直盯著自己,步方隻感到背後一陣寒冷,魏興的兩雙眼睛就仿佛山裏的狼,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步方便不自覺地額頭上又冒出了不少的汗珠,渾身顫抖如篩糠。
魏興見步方畏懼自己,頓時仰天大笑,隨後又問道:“先生不必害怕,如今你們步家已經和我綁在了一塊,我是不會對你們下手的。”
“不過,要是你們先對不起不我,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話畢,步方頓時便感到自己身邊的溫度下降了許多,想要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跌倒在地。
魏興步方毫無勇氣,再加上許褚等人的離開,頓時心中便厭惡步正。一旁的臧霸將魏興的臉色變化看在眼中,微微歎了一口氣,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步方,又對魏興說道:“渠帥,該走了,等破了宛城再讓步方和你說吧。”
魏興點了點頭,轉身來到自己的戰馬身邊,翻身上馬,見手下士卒都集中到一塊,細細數了一遍,見還有兩千人左右,魏興喊道:“出發。”
說完,魏興雙腿用力一夾胯下戰馬的肚子,一溜煙的跑出去數米。騎兵統帥周家兄弟見此立刻跟在魏興的身後。而臧霸則好言安危步正,待步正穩定情緒後,領著剩餘人向魏興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