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某個兄弟又在他帳篷安排驚喜。
小順子從另一邊過來說:“好像是容嬤嬤……”
容嬤嬤?
永銘挑眉——那不是朗月的教養嬤嬤嗎?
永銘立刻踏步過去,一聲“王爺回來了!”裏麵立刻掀起帳簾。
永銘頭剛探進大帳,一個中年婦人立刻匍匐在永銘腳下哭著說:“請九爺,救救奴才和公主!”
待那婦人抬起頭來,永銘定睛一看,的心就沉了——
果然是朗月的教養嬤嬤……
“那個符真額附根本不把我們公主放眼裏……”
容嬤嬤一邊抹著眼淚,匍匐在地上說,“自那年出降去了平親王府,至今未圓房,後來奴才才知道原來這個符真,在我們公主之前就有了一個相好的,而且這女人是個漢人!”
永銘對那個被容嬤嬤重點強調的漢人無所謂,他腦子隻有朗月那雙寂寞的眼睛,就那麼看著自己——朗月是他永銘的寶貝……
“原先,親王福晉還幫著公主,規勸額附,不想那個額附吃了秤砣鐵了心,這還罷了,那日,那個女人持寵而嬌冒犯了公主,奴才氣不過,按規矩責罰了那個女人……王爺要為奴才和公主做主……”
容嬤嬤跪在地上磕頭,泣不成聲。
永銘挑眉,宮裏教養嬤嬤的性格他清楚,話裏的虛實總有折扣,宮裏的嬤嬤仗著皇家的規矩,多少公主額附都吃她們的啞巴虧。
但他不語,他隻是奇怪,什麼事情何以讓老定持重的容嬤嬤在他麵前如喪考妣,難不成那個額附真讓她吃了排頭?
“你說,本王替你做主!”永銘隻想知道朗月的情況,每每差人偷偷打聽,隻說世子福晉很好,再無消息,心中就一直疑惑。
“額附說要殺了奴才……”容嬤嬤老淚縱橫,
“他沒那膽子,嚇唬你罷了!”永銘勸慰說,但看見教養嬤嬤哭成這副摸樣,倒是開天辟地第一次。
容嬤嬤搖頭:“真的,去歲他就提著刀,衝進公主內院每當著公主的麵要殺奴才。”
“當真?”永銘臉色一白——當著狼月的麵殺容嬤嬤,這哪是殺奴才,分明是要殺朗月的顏麵……何況,朗月自幼失依持,視容嬤嬤為生母,二人情同母女
“當真!公主哭著跪求他,他也不依,是後來鬧大了,外麵的侍衛都進來,王爺等進來喝止住,才作罷!可憐公主為救奴才,還傷了手……我可憐的公主,沒人管,那個親王福晉不但不責怪兒子,反倒幫著欺上瞞下,不讓公主以及我們離開府裏半步,欺辱我們!奴才是有冤無處訴……”
跪求?
永銘的臉色已經青白,微微的雙拳發顫,淡淡的眸子掠過一絲殺機,耳朵裏卻是自己兒時那份誓言:
“將來,我守著你,保護你,誰要欺負你,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小小的朗月說:“隻要銘哥哥在,朗月什麼都不怕,死也不怕!”
永銘閉眼滿是酸澀,心絞著疼,自問,這些年,他永銘究竟為朗月做了什麼?那雙寂寞的眼睛,看著自己,那麼苦,為什麼不說?
是他永銘食言,是他永銘辜負了她,是他永銘對不起她……是他永銘沒有保護好她……
“可憐公主,自那次後就病了,每次端著藥,眼淚就嘩嘩的落,說如果有九爺送的糕兒就不會哭了,奴才知道公主這是支撐著……隻待見九爺最後一麵……我可憐的公主,如今形銷骨立,一日不如一日,隻怕時日無多,奴才今兒是偷偷跑來的……九爺……如今能救公主的隻有您了……”
容嬤嬤匍匐著抱著永銘的腳,哭得肝腸寸斷:“如若不能,見上一麵,公主走的安心,也省得活著遭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