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低聲對奧斯卡說：“讓他說吧，否則他不會死心，過了今天，你就有借口不再見他……放心，我就在外麵，如果你想趕他走，我會馬上衝進來。”
很快，室內就隻剩下北堂無月和奧斯卡兩個人了。
北堂無月說：“我聽到你病了，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擅自找了上來，對不起。但，不得不說，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你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出現，所以你很焦慮，才導致生病的，對不對？可以看得出來你是多麽的恨我。我不能讓你愛我，能讓你這麽恨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在你心裏麵，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超越我的地位，不是嗎？這次出現在你麵前，我打扮成很潦倒的樣子，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心的。我還是太幼稚了，你怎麽可能還會同情我……”
北堂無月還未說完，奧斯卡就顫唞地扯起嗓子喊：“趕他出去，趕他出去！”
於是史蒂芬衝了進來，將北堂無月踢出了門外。
奧斯卡打了個冷顫。
愛和恨是相對的，他知道，北堂無月已經在他心中強行占了一個位置了──即使那是最為黑暗、最為陰森的角落，在他的心還是一片空蕩的時候，隻有那個陰暗的角落最惹人注目。
43
奧斯卡、安東尼和史蒂芬三人難得都身體健康、心情開朗地坐在一起吃飯，安東尼感觸最大。
“你們兩個，不是病就是心情不好，我一個人在旁邊那麽難過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這種事要是再多來幾次，我恐怕會得心髒病。”
“抱歉，我想以後大概不會出現再出現這種狀況了。”奧斯卡歉然。
“我不準你們再出狀況了！”安東尼嚴肅地說：“為了我們以後的健康著想，我決定加重我們的飯食裏麵紅果的分量……”
“我可不可以抗議……？我最討厭吃那玩意了……”史蒂芬舉手。
“不行！”安東尼從椅子上站起來，“今天我們吃的是紅果大餐。”
“沒有肉嗎？”坐在一旁的馮斯大臣忽然說。
“對不起，大臣，為了兩位病人著想，肉還是暫時免了吧。請大臣跟我們一起熬一段時間好嗎？”
馮斯大臣轉過頭望了望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的史蒂芬，點了點頭。
他的任務就是照看高貴的史蒂芬閣下，別說是要陪著吃素，就是要陪著去吃人肉他也得幹。
“不過，油炸紅果似乎不夠健康。”馮斯大臣指著自己盤子裏裹著金黃色外衣的油炸紅果說。
“不會的，這種油是我今天才買的，據說是新品種，專門用來炸食物，不但美味，還不會有害健康。”安東尼將菜全部擺放完畢，“好了，請各位開始享用吧！”
奧斯卡試了試油炸紅果，欣然說：“真的很好吃，一點沒有油膩的味道，也保留了紅果的原汁原味。”
“是嗎？”史蒂芬撥了撥盤子裏麵的食物，對它們興致缺缺，“我覺得太油膩了，我想吐……”說完，他就真的捂著嘴幹嘔起來。
“喂喂，史蒂芬，就算真的很難吃，你也不用嘔吐吧！你這樣可是傷了我這個廚子的自尊心哪！”安東尼半真半假地說。
史蒂芬卻越吐越厲害，好比剛才那場幹嘔隻是前戲，現在才是這出戲正式開幕。他早上就沒吃什麽，現在哪裏能吐出什麽來？掏心挖肺地吐了好一陣子，不過嘔出一點酸水來。
“怎麽會吐得這麽厲害？”
剩下的三個人都慌了神，扶著吐得亂七八糟又虛脫的史蒂芬，隻能將他弄進房間裏躺下，然後相互對望著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