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睡,睡過了拉,拉過了再吃。我就在這種‘吃睡拉’的循環中慢慢的成長。
等到我可以睜開眼睛時,我亦得到了小娘親為我的取的名字:袁清一。
“小少爺,啊——”小丫環婆娑用小木勺舀了一勺拌了羊奶在裏麵的米糊遞到我的嘴邊,她張著嘴巴作樣子讓我吞下去。
我頭一撇,不吃!真的很難吃,淡而無味卻又膻腥味衝鼻。婆娑才不管呢,滿著羊糊糊的小木勺撬開我的小嘴,往裏麵一灌,然後,胃中一陣作嘔,吐著舌頭將羊糊糊噗了出來。
“真是的,小少爺怎麼就那麼不喜歡吃羊糊糊呢?每次都要喂半個時辰。”婆娑不滿的說。
“難吃吧。但也沒有辦法呀,小姐沒有奶、水。不過小少爺吃了羊奶倒也長得結實。”英嬤嬤坐在一旁,手上正縫著我的小衣服。
自三個月後我就吃這難吃異常的羊米糊,這都吃了三個月了。小娘親,為什麼妳會沒有奶、水呢?這可不是我色,而是母、乳對嬰兒比奶粉和別的羊奶、牛奶都要好。
現在的我已經六個月大了。從周圍有限的信息來源中,我僅知道了我現在住的地方叫清風穀;小娘親叫鍾美林;冰塊父親叫袁霞天;英嬤嬤和婆娑、祖汶;一個小康家庭。其餘的一無所知!
我在心中每天例行公事的咒罵了一遍石時老頭後,吃飽喝足,一臉滿足的被小娘親抱在懷裏。在這個家裏,我最親小娘親,英嬤嬤第二,兩個小丫頭第三,而冰塊父親,一近身我就哭!
冰塊父親長得不錯,可以用俊美無儔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我就是覺得這還不是他本來的樣子,他身上的氣息不對,似故意壓製一般。那種對小娘親的溫柔很刻意很假,可惜小娘親正沉浸於冰塊父親刻意製造出來的溫情假意中,根本就發覺不了;英嬤嬤和兩個小丫環對冰塊父親恭敬有禮到敬而遠之,更是發現不到冰塊父親的不對勁。
我發現了,卻是口不能言。可是,就算口能言,我會對小娘親說出來嗎?答案是,我不會說出來打破小娘親的幻想的。
或者冰塊父親也知道,所以整日整日的不見人,白天我總是很難在這個小院子裏見到他的。
!!
第六章
長大到六個月,除了知道家裏包括我在內有六個人,住的地方叫清風穀之外,我對這個異世一無所知。
我隱隱感覺到冰塊父親很假,似乎樣貌假,氣勢假,名字也假。
他白天總是不見人,從婆娑與祖汶的對話中得知,冰塊父親似乎喜歡站在清風崖邊吹風。
有時候被小娘親抱在懷裏,也感覺她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們給我一種貌合神離的感覺!
我到底出生在一個什麼樣子的家庭啊!?
近段時間,夜晚的我在半睡半醒中能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在身上徘徊,當我睜開眼睛後,周圍又什麼都沒有,隻有黃豆大的燭光暖暖的照亮一室。這種疑神疑鬼的煩惱直接影響到我在白天的正常作息。
“啊哈。”我張著無牙的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眼皮眨呀眨呀往下垂。
“小少爺,你怎麼又想睡了?前段時間不是白天都不睡覺的嗎?會不會生病了?要睡也吃完羊糊糊再睡嘛。不然你餓了又會大哭。”
為什麼每次喂食都是這個噪舌的婆娑呀。
我一邊閉著眼睛吃羊糊糊,一邊想著小娘親去哪裏了。
這所房子不大,小娘親和冰塊父親東南位的正屋,英嬤嬤和兩個小丫環住西南的偏房,我就單獨睡在他們中間拐角處的一個小房間。就是夜晚也不怕,隻要我一有點響動,英嬤嬤她們三個很快就會起身趕過來,不用一分鍾。
“小少爺,別睡了,快吃完這羊糊糊吧,我求你了,小祖宗。我等一下還要去山下為小姐買水粉呢。”婆娑用小木勺子在我的下巴上碰了碰,一臉哀求的看著我。
見到我睜開眼睛,婆娑滿眼笑意,加快了手上喂食的動作。
“小少爺好乖哦。等一下婆娑給小少爺帶個好玩的東西回來。啊,快吃快吃,然後長得白白胖胖的。”
“婆娑,妳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麼呀?”祖汶帶著一身外麵沾上的寒氣走了進來,一邊將她凍得發紅的手放在嘴邊嗬著,搓著,一邊走到火盆前烤著濺濕的裙擺。
“我在和小少爺說話呢。祖汶,小少爺好聰明哦,我一說要下山為小姐買水粉,小少爺馬上就不睡了,乖乖的吃羊糊糊了,看,今天才一刻鍾,小少爺就吃得差不多了。”婆娑說著半傾著瓷碗給祖汶看。
“會不會是小少爺早就餓了。”祖汶一臉不信的看著我,說。
“不會吧,那我不是白高興一場?還以為是小少爺心疼他娘親,所以。”婆娑喂我吃下碗中的最後一勺羊糊糊,撇著嘴說道。
“婆娑,妳怎麼不幫小少爺擦嘴就走了呢?”祖汶顧不得凍紅的手和濕冷的裙子,拿起籮邊的小手巾沾濕了幫我擦嘴。
我躺在穀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