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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那四桌都停止了說話聲,好奇的盯了過來,一個主事模樣的男人從長凳上站起來,走到我的麵前,微低著腰,看著我,溫柔敦厚的說:“小弟弟,你們是不是要過枋山險道?我是白樓商會西滇國的分主事,姓白,正要送貨去南軒楓城。要不小弟弟和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我忙從凳子站起身,高興的回望著他,說:“白主事,那就麻煩你們了。勻開,我們找到同伴了。”我又轉頭對秦勻開說。

“那真是太好了。”秦勻開假裝高興的說,背著他們給了我一個懷疑的眼神,我幾不可察的對他點頭,然後接過他手中的茶碗,若無其事的慢慢喝著。

第四十一章

雲霧緲緲的崖頂上,有一座八角涼亭,涼亭邊一棵古鬆青翠,屹立於崖邊。

一抹修長的白色端坐在那涼亭的欄杆之上,他,瓊脂美玉般的肌膚、斜飛入鬢的劍眉、墨綠中透著紫紅的狹長鳳眼中,無邪與妖魅共存;完美的瓊鼻、水潤光澤的粉唇、秀美尖細的下巴、天鵝般優美的脖頸、精致如玉的鎖|骨。頭上梳了一個很簡單的發式,長及腳踝的黛綠色頭發絲絲縷縷的飄舞飛揚,額前帶著一條與發色相同的翠玉額帶,添上一份淡雅和從容;純白的長衣長袍一層一層,隨風飄逸,靈動清純。遠遠看去,如臨下凡塵的仙子,朦朧、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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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座涼亭的欄杆邊,很鬱悶的晃著雙腳,看著涼亭下懸崖下雲煙繚繞。

“少爺,這裏風大,還是進屋子吧。”秦勻開站在我的身後溫聲的說。

“不要,這裏涼快。”我袖子一甩,轉過身子,從欄杆上輕盈的落了下來,坐回亭中的躺椅,瞪了一眼總是溫和古板的秦勻開,賭氣的說。

“少爺我知道了。那我下去拿件披風過來吧。”說完轉身就抬腳走下台階。

“那好吧,再給我拿點點心過來。”我半躺在躺椅上,眼睛看著崖外,淡淡的說。

“是的,少爺。”秦勻開的聲音頓了一下,恭敬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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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暗中睜開眼睛,我在這座院子裏住了兩個永年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待在這裏,腦子裏像是築了一道厚厚的銅牆鐵壁,將原先的記憶狠狠的禁錮在腦海深淵,除了這兩永年新添的記憶。

如果要深想,那麼就是頭痛至暈。可是,記憶失了,並不代表腦袋笨了,看了兩永年書的我除了知道這個大陸的一些趣聞逸事之外,我還懂很多連秦勻開也不知道的事情,和軒轅擎天待在一起的時候,我亦會小心的不讓這些與他們不同的理論觀點說出來,這是我的秘密,也是底牌。

我想過離開,但擎天對我說如果我能在這裏待上兩個永年的話,他就帶我離開,所以,對擎天這個我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男人沒有一絲的懷疑,完全的相信著他的話。兩個永年來,他有時間就會穿過院子前的那個萬象陣來與我聊天,陪我練練劍,或者看我製藥。

除了不準我出去外,他從不管秦勻開的去向,甚至還告訴了秦勻開過陣下山的方法,怕我餓死吧?!所以,我才會有書看,沒有無聊死。

現在,兩個永年過去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檀山之顛飛仙峰的小院子呢?

說來,這檀山是南軒國乃至全大陸的神山呢,南軒皇室就在檀山的北麵,楓城學院在檀山的南麵;相傳許久以前,這檀山是創始神的庭院;而飛仙峰是創始神讓他的兒女們求見他的接引台。也有人傳說這檀山是創始神為他的愛人所築的墓園,飛仙峰是墓穴的入口。

不過,這檀山太大了,廣袤無垠,連綿千裏,庭院也好,墓園也罷,反正都是世人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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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一百來平方米左右,三房兩廳一廚一衛;房子的左邊被我開辟了一塊藥田,被我分成四份,一份種了極珍稀草藥,如療傷聖藥銀葉金花、止血草開屏草、可中和各類藥性的七色花;一份種植了最普通草藥,如三葉蓮、香艾草、地上傘等等;一份種了劇毒草藥,如黑斑鳳冠花、枯骨花、血線草等等;最後一份被我種上了各種蔬菜,如茄子、青瓜、豆角、南瓜等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可以和平共處。

藥田的旁邊是一片竹林,很大,裏麵有一口泉眼,湧出的泉水形成一個三百多平方米的小湖泊,清澈透底;是我和秦勻開的生活用水和藥田的用水來源。湖邊也有一個全是用竹子蓋成的小涼亭,我叫它小竹亭,那是我與軒轅擎天或秦勻開切磋武藝之後休息的場所。

另一座涼亭是我此刻坐著的涼亭,在房子右邊的上方懸崖,要穿過一段怪石嶙峋的石板台階,這才到達如雲端的飛仙亭。

秦勻開拿了披風和點心,他先將那件白色裹紫邊的披風搭在我的身一,再回身手勢流利的衝水泡茶。

“少爺,你是不是在等皇上啊?”秦勻開背著我,輕聲的問。

“嗯,這都過了申時中,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我眉心微蹙,淡淡的擔憂著。

“少爺,吹了那麼久的風,來喝點暖茶吧。”秦勻開用青花瓷的茶杯裝著清綠淺香的茶遞到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