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3)

的笑聲此時無比刺耳錐心。

眼前,倪布恬正要接著宴會後的劇情往下演。

清荷回憶起寧王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以及之前偶爾對自己流露出的幾分溫情,又想起他今日在宴席上的話,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她帶著自己的使命而來,卻不小心假戲真做,對寧王動了心,讓自己泥足深陷。

鏡頭推近,清荷淡垂眼眸,心不在焉地解開紗裙,鏡頭特寫,衣裙一件件掉落地上,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小腿。

水聲輕響,水汽嫋嫋,清荷浸入水中。

她撩起水花,撲在臉上,晶瑩水珠滾過她飽滿瓷白的一張臉,像清晨雨露中聘聘婷婷的一株荷花,美而不妖,讓人移不開眼睛。

腦中閃過無數畫麵,她眉心漸漸緊蹙,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下一秒,她隱忍著,心煩意燥地潛入水中。

室內陷入安靜,木桶中水麵平靜無波,無一絲漣漪。

林以平喊了“cut”,這個鏡頭結束。

倪布恬從水底鑽上來,眼睫上遍布水珠,顯出一絲楚楚,她甫一坐起,身上熱氣和空氣中冷氣交彙,冷得直打哆嗦。

小可忙拿著浴巾小跑過來將她裹住,她將浴巾緊緊向上拉起,牢牢裹住前胸,隻露出纖細流暢的鎖骨,小可又用羽絨服將她整個包住,問:“很冷吧?”

冬天的夜裏,室溫接近零度,片場空間大而敞開,即使休息區同時開了數個取暖器,但這邊也溫暖不了多少。倪布恬牙齒打著顫,衝她笑了笑:“還好。”

林以平讓倪布恬去看監控回放,邊看,邊給她講解細節。

顧辭年站在一旁,沒出聲,看著她不斷打顫的背影,抬手叫來阿遠。

他低頭附在阿遠耳邊說了句什麼,阿遠轉頭就跑出去了。

林以平還在講戲,又讓燈光師臨時調整打光。沒一會,阿遠拎著隻銅壺和一遝一次性紙杯回來了。

阿遠將杯子放在一邊,麻利地倒上兩杯薑湯,遞給顧辭年。

顧辭年將其中一杯給了林以平。

林以平抬頭掃了一眼:“你最近怎麼回事?這麼怕冷?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顧辭年半開玩笑道:“大概是上了年紀,身體不行了。”

林以平嘴角一拉:“你一二十多歲的精神小夥兒說自己上了年紀?內涵誰呢?”

顧辭年微一揚眉,說誰誰知道。

林以平伸了個懶腰,吹著氣喝薑湯,顧辭年端著另一杯往唇邊送,送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身邊還站著個濕漉漉的倪布恬,眉眼一斂,將手裏那杯遞了過去:“冷嗎?”

“還行。”

倪布恬死鴨子嘴硬,看他杯子舉在自己麵前不動,才慢吞吞接過來,小心抿了一口,隻覺得熱氣瞬間流經四肢百骸,整個人裏裏外外都暖了起來。

拍攝繼續。

倪布恬又拍了兩遍,嚴苛的林導終於讓她過了。緊接著,到顧辭年的戲份。

清荷潛入水裏,鏡頭特寫,木桶水麵平靜,無波無瀾。

木門悄無聲息打開,寧王景行信步步入。

燭光微晃,在男人眼底打著影影綽綽的光,映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一半顯露在光明裏,另一半隱藏進昏昧中,情緒莫辯。

他半抬眼眸,視線落在那悄無聲息的木桶中,眸光一轉,男人下頜線繃緊了,眼底閃過一絲鋒利的光。

三步並作兩步,寧王腳底輕晃,幾乎瞬間來到木桶前。

他冷著臉,視線輕垂,看到女人浮在水中的身影,神情略略一鬆,眸底恢複一絲清明。

扇子在水中輕輕一撥,水底的女人憋氣憋到極致,從水底浮起來。

修長美頸向後一仰,如瀑黑發甩向身後,蓋住欲飛的蝴蝶骨,水珠飛濺,如顆顆珍珠在這夜中斷開,碎裂,沾濕了寧王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