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倪布恬抿了抿唇,理智還在線,另一個問題在腦海裏持續撲騰:“所以你們一早就決定換掉她了?”
顧辭年繼續懶洋洋地晃椅子腿,不置可否地笑了聲。
倪布恬聲音發緊:“那為什麼還……”
“為什麼還讓她重拍是嗎?”顧辭年氣定神閑地替她將這句話說完,椅子停止晃動,四條腿穩穩著了地。
他半弓著身子,眉骨低壓著,一寸一寸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沉聲廝.磨:“因為我不開心。”
“……”
“我連高聲說話都舍不得的寶貝被她欺負了,我不開心。”
清淺的氣息吹在耳邊,撩得她耳根沒處抓撓得癢,他笑得繾綣勾人:“幸好,你幫我欺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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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關荷徑直回酒店收拾了行李離開。
從顧辭年說出那句話,她心裏就隱約明白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回轉的餘地,說不後悔是假的,如果當初不是那個人有意無意地慫恿,她也不至於一時衝動抱著僥幸心理去觸顧辭年的黴頭。憑心而論,從一開始,她對顧辭年就有一種隱隱約約沒由來的懼怕。
可事已至此,證據被人丟到眼前,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所以她必須要先發製人,搶占輿論製高點,先博取到路人的同情分。
隻要她先發聲,後麵即使劇組出麵澄清,這件事情也會成為一出道不明真相的羅生門。
等到輿論發酵得差不多,再哄著杜鋒去幫他和劇組方麵交涉,畢竟還有利益在,相信顧辭年顧及到杜鋒的麵子也會保留一份餘地,不會真的將那些聊天記錄公布出去,搞得魚死網破。
與她合作的工作室效率一向很高,不多時就把她去醫院的新聞推到了熱搜上,新聞標題取得格外富有衝擊力。
關荷切了小號,滿意地刷著熱搜,看不明真相的路人對倪布恬極盡粗魯的指責。
看到高興處,她指使助理空降大粉粉絲群,引導她們去各個平台發聲,為“受盡委屈”的偶像討回公道。
一呼百應,沒等倪布恬的粉絲反應過來,倪布恬的微博就被攻陷了。
墨鏡下,關荷眼尾得意地上翹,指尖嗒嗒地敲著屏幕。
少頃,屏幕一閃,杜鋒終於給她回了電話。
“都什麼時候了才回電話,沒一丁點用。”關荷低聲嘟囔了句,唇角翹起又耷下,在滑動接聽的同時快速進入了情緒。
“你終於舍得回電話了,再不回電話你的寶貝兒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她軟綿綿地抱怨完,正想推波助瀾地嚶嚶兩聲,被杜鋒冷聲打斷。
“你都做什麼了?”
“啊?”關荷愣住:“我能做什麼,不過是被別人欺負罷了。”
杜鋒沒耐心和她玩這些花招,單刀直入:“顧辭年和倪布恬被警察帶走的緋聞是你搞的?”
關荷沒答,杜鋒當她是默認了。
“你是有多蠢,為了和倪布恬鬥氣把主意打到顧辭年身上,你知不知道得罪了他有什麼後果?”
關荷自知理虧,不過她這人一向能屈能伸,這會兒姿態低到了塵埃裏,小心翼翼撒著嬌:“我以為不會被發現的。他再厲害也隻是個演員,我不是還有杜總你嗎?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你自己不識趣,偏要去摸老虎屁.股,我也管不了你了。”杜鋒心累。
他當初也隻是看中關荷清純聽話,可沒想到等真把人收過來,青春無害的玉女就變成了胃口大開的“欲”.女。他早厭煩得不行,幹脆借著這個事端和她攤牌。
關荷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以為他是在生氣,嚇唬自己,軟著嗓子說:“是我錯了,我不該得罪顧辭年。可是,可是,他說到底不過就是個有過幾個獎杯的演員,可你是資本,就算看在你的麵子上,他也不會對我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