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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索性閉目養神,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回家之後我吃了藥就睡下了,也不知許岩是不是給我吃了鎮靜安神的藥,我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睜開眼時天還沒亮,窗簾外的天空還帶著淡淡的墨色。我掀開被子下了床,拉開窗簾看向天空,天上還有星星,因為天空漸漸泛白,它們已經褪去了耀眼的光輝,隻有淺淡的閃光而已。我想起多年前,我和左玉禾,經常一起看星星。我喜歡坐在陽台的欄杆上,他從後麵抱著我,我們一起看星星,聊天,整晚都不會覺得累……

我歎了一口氣,停止回憶,轉而思考我大哥的事情。大哥最近行事越發乖張,有些過火了,或許他已經覺察出有人發現了他的破綻,所以才會這樣瘋狂。於是我又想到了方逸男,方逸男是他的親妹妹,那天的舉動,說不定就是受到大哥的指使。說起來,方沈玉珍女士調查方逸男的事情,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沒有答案嗎?

或者說是,答案太過驚悚了嗎?什麼事情會讓那個一直冷淡默然的女子變得瘋狂呢?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突如其來的溫暖。許岩拿過被子把我緊緊裹住,把我弄到陽台的躺椅上坐下。他蹲在我身邊,臉上沒什麼表情,低聲說:“想什麼想得這樣出神?衣服也不披,鞋子也不穿。”

“在想我大哥的事情。”我並不避諱,低頭看許岩為我穿襪子。這些年許岩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必須承認我很依賴他。而且我不得不說,昨天左玉禾對我說那番話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閃過許岩的身影,有一瞬間我在想,會不會我和左玉禾重歸於好,那麼我就徹底失去許岩了呢?

這個念頭讓我覺得害怕。

“想問題,也得先照顧好自己。”許岩幫我穿好襪子以後把我的腳放到被子裏裹好,然後又說,“你現在得好好養身體,不能有什麼頭疼腦熱的毛病。”

“你不好奇昨天左玉禾對我說什麼了嗎?”我抬頭問他。許岩的表情立刻有些僵硬,他抿了抿嘴唇,想說什麼,卻並未說出口。

“許岩,”我歎息道,“你覺得人的心是什麼做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許岩愣了愣,過了好久才說:“我不知道。”

“書上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所以會有柔情似水這種說法。還說男人的心是石頭,因為總是堅硬無比,甚至比石頭還冷硬。”我縮在躺椅裏,百無聊賴地說:“可是我卻覺得,人的心是瓷器,涉及到感情的東西在裏麵,就會異常脆弱,稍有不慎瓷器掉落,就會碎掉了無法再拚湊回原樣。我不知道這種想法對不對。但是我覺得,”我指了指心口的位子,低聲說,“這裏疼。八年前放在這裏的瓷器就已經碎了。不管是誤會也好,意外也好,瓷器已經碎了,想修補,卻很疼,也很害怕會再碎掉。許岩,這種感覺真他媽的難受!”

許岩默不作聲地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清晨。我和許岩之間的默契,總是會讓我心安舒適。

第三十五章

早上吃過早飯,武小姐便接到了方沈玉珍女士的電話,讓我們十點鍾到某所精神病院去,是有關方逸男的事情。

聽到精神病院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心裏打了個突,心裏有很多種猜測,卻來不及細想便換了衣服和武小姐出了門。在路上我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我看得出,武小姐甚至有些緊張。

方沈玉珍女士說的那間精神病院在市郊,修建在半山腰上,到處都是蓊鬱的樹木,顯得格外清幽,非常適合精神病人靜養。我們從後門進去,路上很多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都是盛合的人。自從我病倒入院的事情被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導致盛合股票大跌以後,現在每次出行都有很多人保護,嚴防狗仔隊。而今天,我們見麵要談的更是一件醜事:內訌、一個瘋女人,任何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會成為令媒體發瘋的因子。

我們進到一座白色的小樓,這座小樓和精神病院的治療大樓是分開的,進去以後裏麵冷冷清清的,幾乎看不到人影。有人把我們領著進了一間房間裏,一看,方沈玉珍女士就坐在沙發上,她旁邊還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再一看,正中間有塊很大的玻璃,從門口我僅僅能看出這間房間被分割成了兩部分。

帶著狐疑落座,等門從外麵關上之後,方沈玉珍女士才歎息著說:“今天把大家叫來,是為了處理逸男的事情。”說著,她給我們每人一份文件,然後旁邊的老頭說話了:“經過鑒定,二小姐是精神分裂症,諸位手上的,是鑒定報告。”

我們都愣了,翻開報告一看,果真!報告上還赫然印著權威部門的紅章。那老頭說:“這份報告出自權威鑒定部門,監測手段、過程合法,二小姐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哼!”武小姐冷笑一聲,“鑒定合法?為什麼我們之前沒有聽說老二有精神病?怎麼突然就發瘋了?還要殺死自己的弟弟?我看都是借口吧!”

“美玲,”方沈玉珍女士低聲道,“鑒定結果是真的,逸男的確有精神問題。”